的近身侍衛,難道不應該做點近身侍衛要做的事?將軍們還在外面等我,難道要我穿著鎧甲去和他們議事?”
顧雲曦嘴角又是一抽,只得上前來為他脫下鎧甲。
她的手指纖長卻有力,即便是要卸下厚重的鎧甲也十分的乾淨利落,万俟宸靜靜的看著她在他周身忙活,忽然道,“你上次塗在臉上的東西還在嗎?”
顧雲曦一滯,忽然想起了那個混亂又潮溼的夜晚,她愣了一愣,這才緩緩地道,“那東西沒了,不過要做的還是簡單的。”
万俟宸聽著這話點點頭,似乎是想了想才道,“那你可以塗一點。”
顧雲曦只覺得臉上有點疼,想當初是誰那樣對她不讓她塗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現在又是怎麼了——
“好。”
此刻的顧雲曦也沒有那麼多的心情去想這些有的沒得東西,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是在別處,她是在軍中,是在戰場,這樣的地方,決不允許那許多的小心思。
“這塊牌子你帶著,在軍中不會受人管制。”微微一頓,万俟宸似乎想起了什麼,“卻也不能亂跑。”
顧雲曦接過那墨色玄鐵的牌子點頭,抬手將他身上厚重的盔甲卸下來,再為他穿上尋常的便服,幾乎沒有停留的万俟宸就走出了內室,在中軍大帳之外,數十位軍中將領正等著,顧雲曦左右看不見慕言,還是乖乖地跟了出去站在了万俟宸的身側。
万俟宸從那主位桌案上取出一道摺子,隨手扔給顧雲曦,“去叫這幾人進來。”
顧雲曦一怔,打眼看了看手中的摺子,走到門口高聲宣人。
“請陳訴,魏平,金志武,楊向雲四位將軍入帳!”
話音落下,四位將軍腳步沉穩的進了帳門,先是一個極為鄭重的大禮,万俟宸抬手請幾位將軍起身,嘴角一動道,“四位將軍乃是本殿在溪州大營之中的主將,此前的部署幾位可清楚?”
幾位將軍相視一眼,最左的陳訴上前一步道,“回稟三殿下,殿下早前對溪州的兵力部署我等已經清楚,隨州已經被圍了八天,我等心焦至極,只等殿下來溪州,好帶著我們殺大宛。”
其他幾人紛紛應和,万俟宸嘴角一抿,沉聲道,“幾位將軍都是身經百戰且在南境駐防多年的老將了,本殿十年未歸,卻對幾位將軍的功績瞭如指掌,如今不妨告訴幾位將軍,在帕密河以北,本殿不會出戰,所有的失地,都要以四位為先去收回來,你們可做的?”
幾位將軍都是四十歲左右的年紀,精神矍鑠身形挺直,眉間帶著軍人征戰沙場才有的凌厲煞氣,一看就是久在沙場的老將,此刻聽到万俟宸一言俱是眸光一亮,他們是聲名顯赫手握重兵的軍馬大吏,自然早就知道這位三殿下要回國,並且也知道這幾年來的軍事部署都是為他所設。
作為一個軍人,臣服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可是對於這位年紀輕輕十年為質的三殿下,他們心中早就對其兵法謀略十分肯定,唯一有疑問的便是他這個人了,十年之前,他們都還是小角色,並未見過這位三殿下真容,即便軍中將他的事蹟傳的神乎其神,他們對這位三殿下還是有所疑慮,特別是他重新歸來之後,他們並非凌南軍中人,對於他們這些手握兵權的陌生老人可還會重用,這是盤桓在他們心頭久久不去的陰霾。
可是現如今,盤桓在他們心頭的疑雲盡數散盡,白日天光讓他們豁然開朗,最右的魏平眸光一亮跪倒在地,“殿下看重,臣等萬死不辭!”
其他三人也砰的一聲跪倒在地,齊齊做聲,“臣等萬死不辭!”
万俟宸眼底幽光閃動,十分滿意的抬手虛扶他們起身,而後他輕聲一喝,“進來!”
顧雲曦聞言正待一愣,卻見帳門之外走進來一個人,顧雲曦看過去,只見竟是一身戎裝的秦允,少年風華茂然的模樣讓四位老將眸光一頓,秦允走到万俟宸身前拜倒,万俟宸也不讓他起身,轉頭看向四位將軍,“幾位都是我楚國南境的功臣,且在兵伐一道建樹頗大,秦允是我從大燕帶回來的人,曾在大燕川西軍之中摸爬滾打十年,頗有幾分能耐,不過年輕人始終年輕氣盛,這一次讓秦允做幾位將軍的副將,還望幾位好生教教他。”
秦允低著頭跪在地上,模樣十分謙恭,幾位老將對視一眼,左二的金志武眸光一動,朗聲笑道,“早就聽聞秦川候家的小世子跟著三殿下去了大燕歷練,今次一見果然是後生可畏,大燕川西軍最重陣法,想必秦世子定然善於此道,既然三殿下開口,老夫幾人就託大且先讓秦世子為我等副將,待熟悉了南境兵情,再請三殿下重新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