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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部分

從到了潭拓寺十五便一日裡三四道的給公孫成霖施針,一來二去的自然是有些效用,第二日裡公孫成霖先是浸了那熱泉水,然後又睡了千年寒冰床,連夏侯雲曦進去的時候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比平日裡要快上許多,夜七更是不消說了,面上滿滿的都是喜意。

可十五的面色卻是未曾鬆快,反倒是看著夏侯雲曦道,“這樣的法子雖然能幫助他恢復元氣,可也是損耗巨大,我若是不與他施針,這樣子最多維持半個時辰。”

夜七和夏侯雲曦的面色都不由得一暗,這邊廂十五已經吩咐,“都出去吧,兩個時辰之後再進來。”

兩個時辰——

夏侯雲曦倒是無所謂,可是夜七卻是猶豫了,轉眼看到十五面無表情的拿出了尋常用的銀針,他這才起身出了門,屋子裡的窗戶門扇都是閉死的,夜七和夏侯雲曦等在院子裡,生生在兩個時辰之後十五才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他本是一派優雅從容的模樣,此刻的面色卻有些微的白,夜七見之連忙迎上來,十五隻說自己需要休息便回了偏院,在等夜七和夏侯雲曦進去看的時候,公孫成霖的面色依舊是大好許多。

夏侯雲曦並不知道現在大燕和楚地的軍情如何,只是在第二日公孫墨旁晚時分才出現,看到了公孫成霖的些微好轉他自是滿意,夜七便將十五用的法子大致上說了說,公孫墨聽著眉心便是一蹙,面色更是凝重萬分。

夜七站在公孫墨身後,看著公孫墨那筆挺的背影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他本是北境賤民之子,後來從軍也只是最低等的敢死兵,若非遇到公孫墨,他又怎麼會有如今的模樣,看著躺在那裡的公孫成霖,他終是忍不住提醒,“皇上,時間不多了。”

公孫墨的呼吸一重,背影似乎越發的僵硬,夜七知道公孫墨已經明白,當即躬身退了出去,室內的光線幽暗,並不給人明亮的壓迫之感,在這樣的光線之中,人會不知不覺的將平日裡未曾流露出來的情緒暴露——良久,公孫墨面上的沉凝之色才緩緩地退去,他眸光一掃,頓時凝在了公孫成霖枕邊的白色一腳上,他想也未想的伸手抽出,卻是一沓寫滿了小字的素竹紙。

看到那字跡的瞬間公孫墨的墨瞳猛的一縮,他略有意外的看著那一句句不甚熟悉卻也不算陌生的經文,一時之間竟有些怔住了。

公孫墨走出正廳廳門的時候夏侯雲曦正從院子外面進來,抬頭看到公孫墨在此她不由得有兩分意外,本想退出去,可又覺得那般未免顯得刻意,看著他要出去的樣子,便站在一邊為其讓路。

夏侯雲曦斂著眸子,只覺得那腳步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就在她以為公孫墨已經走過自己的時候公孫墨卻又停了下來,夏侯雲曦下意識的後退半步,抬起頭的時候公孫墨卻並沒有看她,今夜的天幕之中有一輪弦月,瑩潔清幽的月輝灑在中庭之內,也落在了公孫墨的身上,他挺直的側影被那月輝一襯瞬時單薄了許多,他正看著那弦月,目光悠遠綿長,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

一時靜默,夏侯雲曦欲轉身而走,公孫墨卻又低低的出了聲,“今日長安,可如那‘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之言?”

夏侯雲曦微怔,卻實在不明白他如何會問出如此一言來,她微微頷首,目光也有幾分深邃意味,詩中所言畢竟是百年前的繁華,今日長安只怕還是少許差了一分,但是楚國的崛起中原之上已經是無人能及,單看這一場七國之亂便知道,她挺了挺背脊,“自然!”

公孫墨微低的斂下了眸子,而後竟就那麼抬步走了。

第三日,十五依舊是一大早的用熱泉和千年寒冰交替的為公孫成霖舒活經絡,又花了一個時辰施針,待到午時之後公孫成霖的氣血好像更好了兩分,夜七和夏侯雲曦都是由衷的高興,十五似乎也沒有料到這法子能給他如此大的助益,當即便對著夜七道,“看起來效果似乎比我原來料想的要好,既然如此不妨加快速度!兩個時辰之後先用熱泉水讓給成王活血,天黑之後便將成王搬到寺中的冰室之內去,今夜先施針一夜,明日裡再看是否大有進益!”

公孫成霖此前氣若游絲,而經過十五兩日的調理現在至少胸膛又起伏了,夜七對於十五自然是信任,聽他如此說趕忙讓人引熱泉水來,十五親自給公孫成霖全身舒活了一番,待到天色為暗的時候便指揮著人將公孫成霖搬到了潭拓寺自家的地下冰室之類。

本是一個尋常的存放寒冰之地,因為夜七提前去派人收拾才有了一塊讓十五救治的地方,冰室之內寒氣襲人,便是從北境回來的夜七都覺得有些受不住,可是十五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卻是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