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姐姐舌燦蓮花說的真好,可是姐姐不要忘了,你現在還在我們的手上,楚皇即便再如何的厲害,姐姐都是楚皇肋下三寸,你猜——”
公孫慈話還未說完夏侯雲曦已經笑起來,那略帶清泠的笑聲打斷了她,猛的一滯便再也說不下去,夏侯雲曦拿溫潤如春陽的眼風掃過趙晟,滿眸都是信任的道,“本王若是梁皇,與其以一個女人為質換來大梁苟延殘喘數年,還不如決然放手成全天下大局,一世英名仁名載入史冊千秋萬世都是功德,更何況,楚皇不一定能因為本王而投鼠忌器,到時候血染大梁,梁皇只有一個亡國之君的名號罷了,那才真真正正的是一無所有,帝王之路本就孤寒,結局如此,未免太過蒼涼。”
夏侯雲曦前一世貴胄不可言,這一世所識所見也離不開天家皇權,她太瞭解皇家帝王路的艱險和孤寂,就算她前面那幾千言都未曾打動趙晟,可單單隻憑最後一句,趙晟那凝重沒有表情的面容終於一動!
夏侯雲曦就只低著頭喝茶,趙晟似是無奈似是苦楚的搖頭一嘆,終是站起身來,“讓朕想一想——”
趙晟轉身欲走,夏侯雲曦卻又開了口,“稱降也需章法,梁皇若是心中明晰未定,本王隨時相侯。”
趙晟頓了頓,終是離去。
公孫慈看著趙晟的背影面色黑沉,轉過頭來看著夏侯雲曦不知是恨還是怒,夏侯雲曦看向她,“阿慈,你從大燕宮走到這大梁宮,可曾喜歡過這金磚玉瓦之地?”
公孫慈眉心微蹙,眼底的利光終究是一散,夏侯雲曦笑笑,放下茶盞站起身來,剛要說話之時便是一陣輕咳,等咳完了看她一眼轉身向外走,一邊啞著嗓子道,“若還信我,想要他好便聽我的吧。”
話音一落又咳起來,殿門大開,公孫慈看到殿外的雪竟有加大之勢,再看著夏侯雲曦衣衫單薄的背影帶著兩分懊惱的跺了跺腳,一個眼色遞給邊上抱著她大紅斗篷站著的珠兒,再也不看夏侯雲曦一眼追著趙晟跑了過去。
夏侯雲曦剛跨出殿門珠兒便送上了那大紅的斗篷,按理說這宮中只能有一人能穿著斗篷,夏侯雲曦略微猶豫,珠兒卻對著她笑了笑,夏侯雲曦便不再遲疑的接了過來,珠兒對著她一福,轉身自去尋公孫慈去了。
大雪紛紛揚揚的下,觸手便生暖,夏侯雲曦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斗篷,眼底露出兩分寒光來,“到底還是要用你來使手段了。”
夏侯雲曦住的殿閣名叫茱萸閣,回去之後時辰已經不早,因為在凌霄臺未曾用膳,這會子便又用了一次膳,吃完之後夏侯雲曦就摒退了玉質和玉瑾上了床,其實她一點也不困,但是她必須要睡。
一覺就睡到了夜色漸深的時候,玉質和玉瑾見她醒了,似乎都有些不太贊同,這會子醒了又怎麼睡呢,夏侯雲曦卻是哈欠連天的讓她們自去歇著不必管她,二人見夏侯雲曦睡意還濃,又見天色實在是晚了,這才退了下去。
待二人走出內室,夏侯雲曦立時坐了起來,她眼底冒出兩分利光,下床穿好衣裳坐在了窗邊的錦榻上,屋內炭火烘烘,夏侯雲曦坐在塌邊靜靜的看著那牆角一跳一跳的燈火,面上帶著兩分凝重。
子時剛過,內室的窗欞之上響起輕輕地敲打聲。
夏侯雲曦眸光一亮,當即將窗戶打了開來,一身黑色禁衛軍軍服的肖揚站在窗外,正是今日裡和夏侯雲曦撞上的男子。
夏侯雲曦看盡肖揚那黑漆漆的眸子裡,微微一笑,“進來吧!”
小心的關上了窗戶,肖揚又屏息探了探才放下心來,夏侯雲曦坐在榻上看著他,“怎麼找來的?”
肖揚面色冷冷的,卻還是先上上下下的將夏侯雲曦周身掃了一圈才放下心來,而後才回答她的問題,“那天你出了城我就跟了上,可是等我趕到那裡的時候就只看到成王……成王中了箭,後來他被燕軍帶走,我就跟著那一夥人的蹤跡一路找了過來,中間丟了幾次,後來發現又一路可疑的人馬是往梁都來的,我在梁都城內晃了兩天沒有發現你的蹤跡,我便猜想憑你的身份只有這些皇權貴胄對你感興趣了,所幸就進了宮。”
夏侯雲曦只覺得心頭微暖,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看著肖揚的眸色都帶上了兩分動容,肖揚在夏侯雲曦無聲息的眸光之中有些不自在,卻是靠近她一步道,“我已經探好了路,順利的話馬上就能帶你出宮。”
夏侯雲曦眉心微皺,想了想,“可是萬無一失?”
肖揚眸色一暗,“就算是會遇到什麼,我也能帶你出去!”
夏侯雲曦便搖了搖頭,“除非萬無一失,否則我不想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