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張副將不去羽林軍軍中,怎麼有閒心道皇后娘娘這裡來請安?”
顧雲曦看一眼自己的身後,一個粉衣的小宮女正面色平靜的站著,張陵也看到了那小宮女,眸色猛然一變,“流韻,怎麼是你,你竟然敢出賣皇后娘娘!”
這流韻自然是皇后身邊的貼身小宮女,在皇后落難的時候她能被留在身邊自然看得出來她得了皇后的信任的,顧雲曦一笑,對著那流韻點點頭,流韻對著她傾身一禮當即便消失在了幽黑的小院子裡。
“負責接應你的流紫生病了,所以流韻就守了過來,張副將剛才那句話說錯了,流韻並沒有出賣皇后娘娘,因為她從來就不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
張陵面色一沉,幾乎知道了今日這場戲碼是專門為他設下的,顧雲曦看著他的樣子搖了搖頭,“我本來以為張副將今日被我一勸應該有幾分清醒的,卻沒想到你仍然這般的固執,我關了許昌,卻並沒有真的如何責罰與他,你心中因為此事惶然不止,便以為許昌真的會成為你的替罪羊,這般一想你又放鬆了警惕,今晚才如此慌忙的來報信。”
張陵本是站在小門之前的,此時往後退一步,冷笑一聲道,“顧統領說的對,張陵本就是皇后的人,可是那又如何,皇后和皇上這麼多年的情分,皇上絕對不會廢了她,你且等著吧,皇后娘娘會有重新得勢的那一天!”
顧雲曦寒眸冷對,“你心中念著皇后,怎麼不為自己想想?”
張陵搖搖頭後退,“顧統領難道想在這宮中隨意殺人嗎,張陵是有品階在身的朝臣,羽林軍之中還有我的位子,更何況,就憑統領想殺了我只怕還不行,我們來日方長,我自有法子病了皇后,到那時——”
張陵一邊說一邊一步步的往後退著,剛說到這裡卻是忽然止住了步子,在他的背心處,正抵著一件物事,那冰冷刺骨的寒意從他的背脊處開始,沿路讓他的整個身子都僵住動彈不得,他的話斷在唇邊,在他的背心處,一柄泛著冷光的劍鋒正緊緊的抵著他。
張陵再不敢後退半步,他微微轉頭,看到身後之人是誰的時候禁不住苦笑一聲,“原來是你,德王真是好手段,這麼快就收買了這麼多的人心!”
張陵迴轉身子,寬大的披風之下兩隻手慢慢的向著自己腰間摸去,顧雲曦一步步的走近他,“人心不是靠收買的,向張副將如此忠君愛主的人真是讓人敬佩,只可惜,張副將跟錯了主子——”
話音落下,張陵的面色微微現出了幾分畏色,他聲音顫抖的看著站在他面前的顧雲曦,“顧統領要做什麼,張陵是羽林軍之中的副將——”
一句話沒有說完,張陵掩下披風之下的手忽然揚了起來,一道沖天寒光在此時大亮,直直的向著顧雲曦而去,然而他的手不過才舉到了一半整個人便釘在了當地,在他身後,肖揚的劍已經以雷霆之勢沒入了他的身體。
張陵睜大了眼睛,隨著肖揚抽出了血劍整個人緩緩地倒了下來,顧雲曦看著他口中吐出一道道血沫子,整個身子不停地抽動著,不一會兒,便斷了氣。
看著睜著眼睛似有不甘的張陵,顧雲曦想起他最後一句話,她寒了寒聲音,“安心死了吧,你的副將,自有人替你做!”
森冷的寒風呼嘯而過,顧雲曦只覺得小腹一陣陣的糾疼,此刻看一眼肖揚,“多謝!”
肖揚面無表情的收了劍,拖著張陵的屍身往宮外的方向走,顧雲曦跟在他身後,“明日我可能要告假,你別忘記將許昌放出來。”
肖揚似乎覺得顧雲曦再無其他話可說了,當即飛身一躍沒入了沉沉的夜色之內,顧雲曦迴轉頭向著修德殿之後的小巷子裡看出,只覺得那黑漆漆的甬道之內陰森森的可怖,她深吸一口氣,一隻手按著肚子往宮外而去。
第二日一大早就有人送了帖子在相府門口,直說是送給禁軍統領的,相府的小童拿進來給顧雲曦看了,上面寫著禁衛軍副將張陵在回家的路上被一路匪徒搶劫,最後將其刺死扔進了京城難免的護城河,今早被人發現之時身上的財物全無。
顧雲曦盯著那帖子看了一會兒,兩手一撕扔進了火爐子裡,越娘進得門來,手裡端著一碗蓮子羹,“小姐,快些喝了,這裡面放了上好的阿膠,正是對你現在的不適。”
顧雲曦端過來輕輕地抿了幾口,果然暖融融的及其舒服,看到顧雲曦開始喝了越娘才進了內室給她整理床榻,楚衣捲縮在顧雲曦腳邊,一下又一下的蹭著她的小腿,顧雲曦愛憐的看她兩眼,低下身子摸摸她的腦袋。
“呀。”
內室傳來一聲輕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