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由的有些粗了。
“竹清風姑娘不一樣,她謀略甚強,又能跟太子爺並肩作戰!連太子爺自己都贊她是好樣的呢!你沒瞧見他看她的眼神多溫柔啊!”
蘇流水手裡的杯盞應聲而落。他二人一起出生入死,這樣的感情確是非常人可比。她指尖掐入掌心,面色隱隱含怒。
難道他們就一定要把她跟竹清風放在一起比較麼?她哪兒得罪他們了!她確實功夫不到家,也從未殺過人。可那又如何?那她就不配跟溫行雲站在一起了?
她心裡煩燥,孩子還在肚子裡頭踢她。竹清風現在能光明正大的陪在他的身邊,可她卻只能在離他十里之外遠遠的聽著他的訊息!
開啟窗戶,外頭的護衛警剔的瞧向她。她心中一嘆,這便再度關窗。
陳無術得空進了屋子一趟,見她閒著沒事,便淡聲吩咐,“去把這個王爺傷口裡的膿血挑出來!給他換藥!現在老夫跟小張大夫很忙。沒空招呼他!”他說罷,便又推門而去。
蘇流水怔了下,這便取了剪子出來,剪開溫於意胸前的紗布。他的傷口再度長滿了黑色的膿。
若非昨兒陳無術曾對她說過這事兒,她還真當他快死了。她取了把刀子,試了許久都不敢下刀為他挑膿。眼見著他蒼白的面容,她心一橫,從屋裡尋了枝繡花針以火消毒,再刺進他的傷口裡,傷口被挑破了,那膿血流得到處都是。只是他似乎痛得沒昨天厲害。也沒過來要咬人。
她將他的傷口清洗了,這才為他將胸口包起來。溫於意依然沒有動。她包才呼當,這才取了地圖來瞧。
陳無術滿頭大汗的推開房門,見溫行雲睡得正好。以為她沒為他包紮傷
口,氣得大罵。“都這麼忙了,讓你幫他包紮換藥都不會!不會的話趁早走
人!”他一邊說一邊拿了剪子要去剪溫於意的紗布。
“已經好了。”蘇流水淡淡挑眉,道。
陳無術古怪的瞧她一眼,再瞧瞧地上的染著膿血的紗布,伸出食指指住
溫於意的鼻尖。“而他竟然還睡得這麼安穩?”
蘇流水悄悄點頭。“許是傷口已經好了許多。不怎麼痛了。”
陳無術狠狠的瞪她一眼,“你,立刻放下羊皮紙,跟我一起去外頭!大家都忙不過來了!你還有心情看這些!”
蘇流水沒有說話,便只將羊皮紙收起來,跟著陳無術離去。可她才踏出房門,便被護衛伸手攔下!
“你攔什麼攔!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不快出去幫忙?楞在這兒做什麼!”陳無術衝著那人怒斥。
那人被他一斥,竟真就收了手。
蘇流水這才與他一道進了醫館正廳。此時醫館裡頭躺滿了重傷計程車兵。他們痛得呲牙咧嘴,可他們的眼睛卻是欣喜的。
蘇流水包紮的手法很巧,她為人本就輕靈,處理傷處自成一套。原本處理起來該痛得呼天搶地的傷口到她手裡,不知怎麼竟不過微痛而已。
一天下來,傷兵們全都要蘇流水去為他們包紮傷口。陳無術遠遠的瞧著她直點頭。
“喂,你也是學醫的麼?”晚上好容易得了空,陳無術過來問她。
蘇流水老實的搖頭。“看過幾本醫書。”
陳無術聽她這麼一說,面色有些難看。“看過一些醫書就能那麼快把人包紮好麼?你那手法分明是學過!”
張然聽他這麼說,卻只淡淡一笑。“陳大夫,姐姐學的那些醫書,還是從我這兒拿去的呢!不過姐姐真的很厲害,那些人那麼重的傷,包上去他們竟都還說不痛!”
陳無術審視她許久,終於說了句,“你真不是學醫的?”
蘇流水閉了閉眸子,道:“如今我只想著怎麼為我夫君破了赤霞城!今兒個我見他們的傷口,刀傷很深。”
“紫月刀劍鋒利是出了名的。戰場之上,刀劍的鋒利決定了一切!”陳無術坐到一旁慢慢的抽著煙。
蘇流水面色稍怔。確實!若青陽兵拿著的都是上好的兵器,那紫月兵便不堪一擊了。她想到此,便取了宣紙出來,埋頭塗塗畫畫。
張然見她這般神色,笑道:“姐姐在畫什麼?”他邊說邊瞧了眼。蘇流水唇角微勾,這才擲了筆。對那陳無術笑道:“老人家,這城裡有沒有酒肆?”
“姐姐這時又要做生意了麼?這都什麼時候了!”張然有些氣悶。
“城中能逃的人已經全都逃走了。這時候卻到哪兒去尋酒!”陳無術吐出一口菸圈,冷笑。“老夫早就瞧你這女子心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