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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六次拒絕她。他是閒雲野鶴,不願意淌他們之間的渾水。

可她被人盯得太緊。開頭的時候她還能跟傷者提起她在這兒的事兒。可後來她便發現,那些知情的傷者第二天便全都不見了。

張然說,那些傷者都死了。明明有些傷很輕,可卻依然死去了。

所以她便不敢再跟傷者說那些話。張然不能自由出入,陳無術不願意沾麻煩。溫於意,便更不用提了。

逃!一定要逃!青陽容不下她們母子,那她就逃到紫月。紫月再不成,她便逃到銀星。天上地下,總有他們母子的容身之處!

“那個王爺愛著你,定會留你一命。”陳無術一邊說一邊吐著菸圈。

蘇流水自懷中取出聖旨攤開交給他。”他想留,可他不能留。”她嘴唇顫抖。臉色微微發青。

陳無術一見聖旨內容,面色一變。“若生完孩子便賜下毒酒,縱是你身子再好,那毒再容易解,你也必死無疑。”他還在抽菸,可是一雙眉毛卻打了結。

他突然收了蘇流水的信。道:“老夫儘管試一試。若是他不願救你,你下了黃泉,也別怪老夫。”他說罷,便負手走出了醫館。

他一去便是十日。十日之中,溫於意不斷的派人詢問陳無術的下落。第十日裡,陳無術背了一大簍子的藥回到了醫館。

溫於意跟幾個護衛將他請去另一間房審了好大半天才放他出來。出來後,更是不讓他再單獨見蘇流水了。蘇流水心裡發急,便只能讓張然居中奔走。

“怎樣?老爺子怎麼說?”蘇流水見著張然過來,飛快的急道。

張然面色不好,他偷眼瞧著她,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有沒有見著爺?張然你說話啊!”蘇流水急切的又道。

張然垂斂下眸,面色慘然。“老爺子說,見著爺了。也把信送了給爺。”他說到這兒,頓了頓。

“那怎樣?他說了什麼?他可說會來瞧我?”她啞聲追問。

“老爺子說,原來那竹清風為著救他受了傷。他正想瞧信,就聽到軍醫說竹姑娘請他過去,他便放下信匆匆的走了。老爺子還說,那人的心已經不在您的身上,讓您死了這條心!”他說罷,便偷偷的抹著淚。

蘇流水周身冰冷。面色一寸一寸的蒼白下去。誰都會說謊,陳無術不會。他性子古怪,悲天憫人。面惡心善。

結果到頭來,什麼人都靠不上。

“張然,我想得差了。我該把信交給父親才是。他人在軍中,定會有辦法把我救出去。呵,不對!他不會救。”蘇流水蒼白著小臉,絕望的瞧著張然。“在他來說,女兒的性命遠遠比皇帝的聖旨輕得許多。”

“張然,姐姐錯了麼?姐姐以前事事都靠自己。可後來遇見了爺,懷了孩子。那之後姐姐便事事依賴著他。”她說到這兒,嘴唇顫抖。

“然兒,以後不管怎樣都好,都要靠自己。”她說到這兒,拖著碩大的肚子往榻邊移動。“你回去罷。姐姐累了,要好好的睡一覺。”

張然見她面色不好,心裡焦急。道:“姐姐!咱們跟六爺說!讓他把咱們帶去爺那裡!跟他問個清楚!他到底還要不要孩子了!”

蘇流水的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個兒的小腹。月色寥落,映照著她的肚子,讓她看來纖細柔弱。“然兒,姐姐從前自高自大,什麼都不放在眼裡。以為天下沒有解決不了的事兒。因為那時姐姐是個無情的人。姐姐不識情愛為何。可後來姐姐明白了什麼是情愛,姐姐便再也灑脫不了了。”

她提筆在宣紙上寫下: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為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蕭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自啼風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姐姐,再也不願意去問爺這事兒了。然兒,姐姐愛爺。所以,先前的事兒姐姐都不想計較。也不願意知道!他與竹清風的事兒,姐姐也只作耳旁風。”她說到這兒,面上露出個幸福的笑。

“姐姐!”張然有些不可置信。

“姐姐願意相信他。願意抱著這份相信離開。”她唇角微揚,面色露出個如風的淺笑。

“相信他曾經愛過。相信他會一直愛下去。相信他心裡從沒有旁人。他今兒個沒來,姐姐還是會相信下去。相信他的心裡從來沒有算計過姐姐。所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