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就不委屈?本以為自此以後他二人便可平平靜靜的在一塊兒,哪料到他喝了酒就能把事兒給忘了?
為什麼忘記的人不是她?她心裡惱怒,腳下也走得快了些。
回到傾城閣,她就對仙兒揚聲道,“仙兒!快!給我倒水!”
仙兒見她過來,趕緊幫她倒了水遞給她。她仰頭喝得急了些,倒被那水嗆了口,這便受不住的咳嗽起來。她這麼一咳,倒把個仙兒急壞了。
她一邊幫她抹背一邊道,“小姐你怎麼了?誰給您氣受了?您慢點兒!”
蘇流水順了口氣,道,“還能有誰,還不是爺!他倒真是可笑!納妾!我要幫他納妾!”
仙兒一聽這話,反倒是嚇了一跳。她趕緊道,“小姐怎麼氣糊塗了?爺沒說要納妾,小姐倒是要幫爺納妾!這卻是個什麼道理?”
她這麼一說,蘇流水便道,“我要他納綠裳啊!他為什麼不納?不納楊烈不是要殺他麼?那熹兒這麼說話,不就是要我勸他納妾麼?我答應了還不成麼?他生什麼氣?”
仙兒聽到這兒,明白了。她掩唇笑道,“原來是那件事兒!小姐要爺納妾,定有小姐的計較。這事兒旁觀者清。爺那兒怕是一時還想不透這個道理。”
蘇流水見仙兒這麼說,心裡那口氣依舊順不過來。她哪兒是為那件事兒生氣?她在氣他吃了又忘了!
可這事兒她卻倒還不好跟仙兒說!說出來丟人也丟死了!她心下氣惱,只能在屋裡撒氣!
“你都能明白的道理他卻不明白!現在答應納了她,拖個一段時間她家一垮,不用他說,楊烈也會自動把這事兒給忘了!他怎麼就不明白!好你個溫行雲!竟然這麼欺負人!”說到最後,她的眼晴到底是紅了。
仙兒見她眼睛紅了,心中一怔。道,“小姐,爺雖然看著是兇了點兒,可他對小姐還是很上心的。他知道您愛吃海魚,便叫廚房每天給您弄一條。知道您喜歡面紗,就讓最好的師傅給您做。您就是這麼把他推在門外,他也沒有短了您什麼。現在您又跟爺這樣了,有什麼話,還不能好好的說麼?為什麼非要鬧得這麼僵?”
蘇流水聽到這兒,突然起身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地上。她跺了跺腳,“我跟他哪兒鬧了?分明就是他在跟我鬧!還說什麼我跟他已經這樣了!人家那天酒喝多了,一轉身就把這事兒給忘了!我還能好好的跟他說麼?”
仙兒這次算是明白了。原來這裡還有這麼個事情在。她古怪的瞧著蘇流水,嘴唇微微動了下。想說什麼,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蘇流水氣怒道,“不是說酒醉三分醒麼?他倒還真是創造了酒後失憶的神話!這事兒要忘也該我忘,他怎麼就給忘了?已經夠丟人了,難道還要我再丟一次人麼?”那事兒可是她主動的唉!
仙兒搖頭,情知這事兒她是說不過她了。她若不能自個兒想通,這誰勸也是沒用的!
“既然這樣,小姐,不如仙兒去跟爺說!”她咬了咬牙,道。
蘇流水氣怒,“誰讓你說了!不許說!他若是想不起來,就讓他想破頭去!”
仙兒見她這樣,輕輕的嘆了口氣。正想退出去,卻又聽蘇流水問道,“蕭庭跟張然呢?去哪兒了?”
仙兒應道,“公子爺現在人在他師傅那兒,蕭將軍現在在練劍。”
蘇流水想了下,道,“綠酒現在多少價錢了?”
仙兒見她終於有了心思管正事,趕緊應道,“已經漲到二十銅子一斤了。孤城大官人這次花了血本了!”
蘇流水冷哼,“抬價誰不會?就怕到時又是學我那一招。現在出去,把綠酒以十五銅子賣出去一缸。”
仙兒驚道,“那一缸百來斤,小姐這麼一賣,不是就吃虧了麼?”
蘇流水小嘴兒一動,道,“我吃虧吃得還少麼?就照這麼賣!他把價錢做高,我把價錢壓下來。咱們是四個銅子一斤進的貨,現在賣十五銅子。你這兒一賣,這話就會有人傳出去。跌下五個銅子一斤。有便宜的大家當然要買便宜的了。一聽這酒掉價,明兒她的酒就難賣了。到時候她也只能跟著降價。”
孤城防著的怕就是她對他們的酒下黑手。跟他一樣拿酒質做文章。可他卻不知道,除了拿酒質做文章外,還能跟他打價格戰。
仙兒雖是一知半解,可卻倒也出去辦事兒了。仙兒一走,蘇流水對著一室的空曠,就更鬧心了。這該死的溫行雲!
她想到這兒,便又起身朝著溫行雲的書房而去!剛剛她就不該火大的走人,就該把他逼到記起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