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說道,“議員大人,我們都被韃子給耍了,他們根本沒有派遣軍隊南下作戰,而是直接朝著昆明城撲過去了,現在明軍已經殺過來了。”
荷蘭人一陣結巴,彷彿是沒有聽清楚一般,說道,“鄭王殿下,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鄭柞給荷蘭人重複了一遍,語氣是如此的肯定,以至於荷蘭使者當下暴跳如雷,怒罵到“該死的韃靼人,我要宰了他們。”
這時,倒是鄭柞身邊的大臣稍微清醒一點,其中一人急忙說道,“鄭王殿下,現在不是追究韃子罪責的時候,我們得想辦法堵住明軍。”
鄭柞和荷蘭使者立馬醒悟,正要佈置開來。
這時,那名大臣又用極其細微的聲音說道,“其實,我們現在還沒有跟明軍交戰,若是投降恐怕還來得及。”
他說話的聲音雖然極低,但荷蘭使者身邊的通譯還是聽了個分明,急忙翻譯一遍,頓時嚇得荷蘭使者臉色大變。他來到這裡的目的正是為了阻止明軍繼續向南進軍,若是安南再降,則中南半島無人能挫其鋒,到時候,香料群島危矣,東印度公司危矣,荷蘭的東方貿易危矣。
於是,他定了定心神,問道,“明軍究竟來了多少人。”
鄭柞嘆了口氣,說道,“前鋒萬餘人,後隊不知有多少。”
聽到明軍前鋒只有萬餘人,荷蘭使者立馬鬆了一口氣,在那裡說道,“鄭王殿下請放心,明軍前鋒不過萬餘多人,而我軍擁兵十幾萬,完全不用畏懼。”
鄭柞苦笑了一聲,有句話他沒有說出來,明軍前鋒雖然數量不多,但後隊不知有多少,何況雙方的質量也是千差萬別。這群傢伙可是一舉幹掉吳三桂關寧鐵騎的兇悍人物,既是他們可以輕挫其鋒的。
不過,也許這些荷蘭人倒是可以試試。
正在此時,那名荷蘭使者彷彿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立刻說道,“鄭王殿下請放心,區區萬餘前鋒,憑著我的兩千火槍兵定能將他擋住,完全不用擔憂。”
鄭柞大喜,滿懷感激的看著這位長相怪異的西洋人,心中喃喃的說道,“還是這位哥們夠義氣。既然如此,他也不能小氣。”
於是,他對著部下說道,“鄭寶、鄭蘭何在?”
“末將在此”兩名長著滿臉橫肉的將領出列,然後聽見鄭柞說道,“鄭寶率精兵八千在前,鄭蘭率精兵一萬在後,協助荷蘭議員大人擋住明軍。”
兩名將領爆喝了一聲,“末將得令”
頓時,安南、荷蘭兩萬大軍橫陣於明軍的必經之路上,擺開架勢,做出一副決一死戰的氣慨。
不過,明軍實在來得太快,高平一帶本就是莫氏一族的地盤,指引明軍的莫氏軍隊自然是熟門熟路,幾乎是安南、荷蘭聯軍剛剛抵達,他們的後腳便踏了上來。
看著風姿招展的明軍旗幟,鄭寶、鄭蘭二人一陣哆嗦,剛才的決死氣慨,剎那間消散不見。從古至今,安南長期作為中原王朝的附庸而存在,甚至於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安南直接便是中原王朝的一部分。中原軍隊的威望更是深深的紮根在他們的心底,只要想一想,便覺得恐怖。面對這些明軍,雖然他們佔據著人數上的優勢,但心中卻是隻打鼓。
倒是荷蘭的軍隊毫無畏懼,西方自大航海以來,憑著他們一往無前的拼搏精神,建立起了前所未有的的自信。正是這種自信,使得他們敢於做任何嘗試,也無懼任何國家的軍隊,幾乎是戰爭還沒有開始,他們便擁有了強大的心理優勢。
只聽得荷蘭使者對著他的兩千軍隊,大聲喊道,“僱傭兵們,不用擔心,只要我們打上三輪排槍,那些野蠻人便會崩潰,不管他們來多少人,都只能是被宰殺的份。”
鄭寶、鄭蘭身邊皆有通譯,聽見荷蘭人的話,一陣汗顏,向來只有中原王朝將別人視為野蠻人,什麼時候他們成為野蠻人過。
不過,他們也在悄悄的祈禱,渴望著戰事真的如荷蘭人所說的那樣,只要三輪排槍,大明的軍隊便會崩潰。
思索間,明軍已經擺好陣勢,殺了過來。
雙方的大炮幾乎是同一時間打響,不過憑著這個時代的火炮,要想瞬間給予對方致命的打擊幾乎是很難的,除非他們碰上的是一支從來見過大炮的土著。
可惜的是,這裡不是新大陸,明軍更不是印第安人,無論是大明、還是中南半島上任何一個成體系的國家,不僅都見過火炮,而且本身也擁有著這種利器,只有經歷康乾統治過的清朝人,才會大驚小怪的稱呼洋人船堅炮利,乃是鬼子。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