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這種人,有些話聽見了也是一種。
他駭然地望著紀詠,猶豫不決。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湖面,泛起絲絲的銀光,倒映在紀詠清澈的眼眸中,讓他的目光也如這月色般明亮、清冷,沒有一絲的溫度。
趙紫姝不由打了個寒顫。
這樣的人,難道僅僅是想讓他和濟寧侯睡一覺?
他不禁推脫道只怕濟寧侯不喜歡……”
紀詠咧了嘴笑所以才值三千兩銀子嘛!”
他的牙齒在月光中雪白雪白的,彷彿能噬人一般。
趙紫姝頭皮發麻,不由朝水榭裡望去。
不時候,何煜已經醉倒在了案几旁,只有魏廷瑜一個人目光呆滯地傻坐在那裡嘿嘿地笑,一看就已經喝糊塗了。
寂靜無聲的夜裡,能聽到渠水潺潺流淌的聲音。
他該辦?
這顯然是針對魏廷瑜的一個陰謀。
答應了紀詠,就得罪了顧玉。
拒絕了紀詠,紀詠會放過他嗎?
趙紫姝躊躇不前,耳邊傳來紀詠的冷笑。
還是先把眼前的局面應付了再說。
趙紫姝把心一橫,走扶起了迷迷瞪瞪的魏廷瑜……
水榭中只剩下了紀詠和沉睡的何煜。
紀詠四肢大開地倒在了氈毯上。
深藍色的天空,月明星稀。
應該會是個好天氣。
等到京都傳聞魏廷瑜有龍陽之好,竇昭肯定會大為惱火。
到時候竇昭就會一腳把魏廷瑜給蹬了!
我看你魏廷瑜還學別人喝花酒?
想到這裡,紀詠心情大好。
一陣倦意襲來。
忙活了大半夜,雖說把魏廷瑜給灌醉了,但他喝得也不少,又心思已了,全身鬆懈下來,他不禁打了個哈欠,挨著何煜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紀詠被一陣喧鬧聲吵醒。
或者心裡還惦記著魏廷瑜的事成沒成,他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天空已經泛白,透過半掩半映的綠樹,從水榭可以看見影壁。
一群井然有序的青衣護衛簇擁著兩個少年站在影壁前。
隔得太遠,紀詠看不清楚兩個少年的相貌,卻能感覺到他們來者不善。
趙紫姝的管事被人粗暴地推搡到了兩個少年面前,哆哆嗦嗦地跪下又被拽了起來,誠惶誠恐地領著那群人往趙紫姝居住的屋子方向去了,顯然是要去找趙紫姝的麻煩。
昨天的客人裡有顧玉和汪清淮,還有和何煜,誰這麼大的膽子,敢來掃他們的興?
紀詠生出股不妙之感。
他拍了拍何煜的臉快醒醒,出大事了!”
※※※※※
夏璉趕在宋墨之前“啪”地一下推開了趙紫姝內室的扇門。
昏暗的屋子裡瀰漫著濃郁的龍涎香。
趙紫姝驚恐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誰?”他低聲喝道,赤裸的身子纖細如柳、潔白如玉,帶著楚楚可憐的羸弱。
夏璉忙低下了頭。
宋墨一眼就看見了正躺在趙紫姝身邊呼呼大睡的魏廷瑜。
他臉色鐵青,吩咐夏璉去打盆冷水,把濟寧侯弄醒。”
夏璉應聲而去。
宋墨身後,閃過顧玉清麗的臉龐。
趙紫姝駭然失色。
顧玉的人,找來了……
他慌亂地穿著衣裳。
手指卻僵硬發抖,不聽使喚。
夏璉已一盆冷水澆在了魏廷瑜頭上。
魏廷瑜嘟呶著翻了個身,舔了舔嘴唇,繼續睡。
手卻搭在了趙紫姝的身上。
趙紫姝想死的心都有了。
宋墨眉眼間驟然多了些許的戾氣。
他沉聲喊著夏璉再去打幾盆冷水來。”
夏璉不敢遲疑,連著朝魏廷瑜頭上澆了幾盆水。
魏廷瑜“啊”地一聲,坐了起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宋墨。
“宋世子!”他茫然不知所措地眨著眼睛,道,“您在這裡?”
“我在這裡?”宋墨氣極而笑,“我還想問問你,你在這裡?”
魏廷瑜下意識地朝周圍瞥了一眼。
他和那個比還要漂亮的趙紫姝同蓋一床被子……床頭還掛著條猩猩紅的汗巾……
他驚呼著掀開被子。
看見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