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痛感稍微緩解了。雪兒嘆了一口氣,,蜷縮著身體在牌坊下。巨大的牌坊,在夜色中彷彿如同一巨獸,張著巨大的嘴等待獵物的降臨。突然,一陣笛聲想起,笛聲冷冷的,冷淡中卻帶著陰戾,彷彿要攝人心魂般。雪兒睜開眼,發現自己的身邊突然出現了很多人,這些人正在向自己靠近。雪兒忽然想起了飛鼠說過的話,笛聲,突然出現的人,難道他們也要掐自己的脖子?天呢,雪兒急忙站起身,順著牌坊跳了上去。牌坊很高的,她只爬到了一半,只能抱著柱子。
下面聚的人越來越多了,他們在不停的走著,彷彿在尋找著什麼。雪兒聽到了他們凌亂的腳步聲,不禁向下一望,下面的人很多,依稀可以看到他們慘白的臉,讓她無法忍受的是,其中的一些臉是她非常熟悉的,有過去在她家幫忙的大嬸,有在街上擺攤的小販,其中就包括那位甚至還有衙門中的捕快。這兒有什麼聚會嗎?雪兒繼續望向旁邊,忽然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瘦瘦的影子,那竟是水娃。此刻,他也在人群中盲目地走著,慘白的臉上透露著一番詭異。無量天尊,雪兒閉上了眼,身體沒由來的一陣寒冷,他們到底怎麼了?由於在柱子上抱得太久,雪兒的手臂又麻又脹,直覺想往下墜,糟糕,她快支援不住了。雪兒的額頭上泌出一顆顆汗珠,她的身子正在向下下滑,雖然她用力抱著柱子,但這樣下去她是支撐不了多久的。雪兒不想低頭去看下面的詭異,她的耳中,始終飄蕩著可怕的笛聲,如果說下午聽到的曲子讓她想起了過世的母親,那麼現在的笛聲則讓她如臨地域。而就在此時,笛聲悲嗆的停住了,一聲長嘯,街上的人影在瞬間全部消失,大街上又恢復了剛才那詭異的寧靜。雪兒抱著柱子,雙臂酸脹的已經無法支撐,笛聲停了後,她疑惑地向周圍看了看,發現下面的人早已散去,此刻她也不管那麼多了,急忙跳了下去,頭也不回地狂奔出這裡。這一次,她沒有迷路。
屋頂上,一雙暗紅的眼睛注視著下面狂奔的人兒,冷冷的看向那個攪了他好事的人:“為什麼要對她手下留情?”那人悠閒的臥在屋頂上,手裡抓著一串五色的石子,淡淡地說道:“因為她是我的獵物。所以,不要打她的主意。”他說的很悠閒,但語氣裡卻透露著不可拒絕的霸氣。對面的人冷哼道:“能被血鷹看上的人,是幸,還是不幸呢?我能要她的命,說不定她去了地府,還會感激我。”話音剛落,一個五色的石子便從他的耳畔斜飛過去,一縷黑髮隨之飄落,這是今晚,他第二次被這種石子打到。然而,那個罪魁禍首卻不見了蹤影,空氣裡留下了他淡淡的一句話:“冥音長老,好自為之。”“好自為之?”他嗜紅的嘴唇念出這四個字,竟緩緩的向上勾起,在黑夜中,劃出了一道妖異的弧。
雪兒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客店,“砰砰”的敲著門,給這異常的安靜帶來了幾分不平靜。“開門啊,有沒有人?”她邊砸門邊叫著,彷彿那些人很快就會再次出現。店裡有了不小的聲響,裡面夾雜著雜七雜八的走動聲,隨後她聽到了鏡兒的怒喝:“都給我讓開。”店裡一陣重物倒地的聲音,門被開啟了。開啟門的鏡兒欣喜的看到門外的雪兒,下午她不停地燒水給那隻蛤蟆洗澡,結果搞到了晚上,當她忙好回房時,卻發現雪兒不見了,而房間裡的那扇窗卻是開啟的。一陣不安掠過心頭,她當即決定衝出去找人。然而,店小二卻把她攔住了,原因很簡單,外面傳來了勾魂笛聲,如果現在出去,那就再也回不來了。鏡兒氣壞了,便與他們爭執了起來,隨後趕來的飛鼠見勢緊緊抱住鏡兒告誡她千萬不能出去,爭執中,外面竟傳來雪兒的砸門聲還有她驚恐的聲音,然而此刻鏡兒卻被店裡人死死按住,於是她忍無可忍,將身上的人像扔小雞一般全部扔到了遠處,然後跑過去開了門。當看到雪兒安然無恙後,她淚流滿面,大哭著抱住雪兒:“姐姐,我,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雪兒也激動地抱著她,突然,她彷彿像想起什麼似的,急忙推開鏡兒:“傻丫頭,快,快回去。”說罷便推著鏡兒入門,然後迅速地把門關上。
店裡,異常安靜,只聽到眾人的心跳聲。旅店外,依然是死一般的安靜,沒有笛聲,沒有那些來回走動的“人們”。眾人皆鬆了口氣,紛紛回到原來的地方。當回到屋子裡時,鏡兒恨恨地把門插上三道,不讓門外那隻沒心肝的蛤蟆進。雪兒聽到門外徘徊的腳步聲及“咚”的坐下聲,心裡隱隱有些不忍,於是她拉開了鏡兒,微笑著說道:“不礙事的。”伴著她的微笑,門開啟了,飛鼠原本倚靠在門上的身體剎那間歪倒進了屋裡。他尷尬地爬起,撓了撓頭,不安的看著屋裡的兩個人。鏡兒哼了哼,轉過頭去不理他,雪兒依然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