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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他跳了起來,怒喝道:“不知好歹。”這個女人知不知道祛風散的貴重?祛風散可是用了世間最好的藥材配置的,若人受了傷或者火症大時,喝下祛風散便可轉危為安。然而,這個女人卻不知好歹地把第二瓶祛風散吐了出來,還吐到了他的身上。一想到自己沾了一身女人的口水,他就很噁心。於是,他忿忿轉過身去,想徑直走出去,然而,雪兒卻柔柔的問道:“秀雲是不是在你那裡。”他挑了挑眉:“是又如何!”自身難保的女人,還管別人嗎。出乎意料,後面的女人竟然一句話也沒再說,他只感到她均勻的呼吸聲,哼,小丫頭,這裡也敢睡著嗎。

他出了石穴,外面的光柔和地撒了進來,照在了他英俊的臉上。他抬頭,貪婪的享受這久違的光芒。他很小很小的時候,父親就給他戴了一副面具,囑咐他一定隨時戴著。然而,他卻不知道為什麼每天都要戴著這惱人的面具且不能被人瞧見,以致於下人們傳言他們的少主子慘遭毀容云云。他沒有興趣理會這些傳言,直到他知曉自己的身世後,他才明白,他,也許將永遠不能光明正大地見到陽光了。而這一切,又是拜誰所賜!想到這裡,他的指關節狠狠的握著,直到傳來“噼啪”的聲響,他,好恨。自從知道身世之後,他的心彷彿被掏空,從此之後,陽光不再,他的心房裡,充斥的是無邊的黑暗。

“你的獵物醒了?”他抬起頭,看到一張慘白的臉正饒有興趣地望著自己。“嗯。”他漫不經心地答道,眼神又飄向石穴裡,在那個昏暗的角落,卻帶給了他一絲亮光。自從第一次遇到她,她就頂撞了他,她難過,她悲哀,她豁出小命,只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如果,她可以這樣對他,那他絕對不會放開她了。可惜,偏偏她是……看到了他躊躇的表情,那張慘白的臉露出了詭異的笑容:“血鷹也會憐香惜玉嗎?看來這隻獵物以後有受的。嘖嘖嘖,看來當初我就該殺了她,不過現在,她活著比死了更有用。”“你打算怎麼做?”血鷹冰冷的問道,內心卻早已明瞭。冥音依舊慘然地笑著:“你心裡知道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現在就回南詔?”血鷹有點不自在,眼神又飄向了石穴。“捨不得了?血鷹也會捨不得嗎?別忘了你當初是怎樣跪著求我們的。”慘白的臉說著殘酷的話,每一字,都像在敲擊他的心。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就被送到南詔,去學習所謂的功夫與巫術,直到他被選為黑暗祭司,那是最有希望得到黑暗力量的勇士才可以得到的殊榮。以前,他並不喜歡那樣的生活。他不喜歡殺人,不喜歡看人被殺,更無法將活生生的人當作自己的練功工具殘害。終於有一天,當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後,父親對他說的那番話:“以你現在的實力,想要絆倒他們根本不可能。想要報仇雪恨,就必須擁有更大的力量。”更強大的力量,黑暗的力量。只有接受黑暗,黑暗才會接受你。長老們的話依然迴盪在他的耳邊,他們不止一次告誡自己,擁有黑暗的力量,就等於放棄人世間所有的情感,親情、友情、愛情,他註定得不到。然而,成大事者,又何必在乎這些。畢竟,他從來沒有得到過。

當蘇雪兒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顛簸的馬車裡。她掙扎著,發現自己還能動,而她的左手也不是那麼疼了。她試著推開車門,卻鬱悶地發現車門被人從外面鎖住了,自己在裡面根本打不開。這馬車大概是特製用來鎖人的,除了車後壁有個通氣孔外,這輛馬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沒有可以窺到外界的地方。不知她昏睡了多久,她只是覺得自己又渴又餓,真是難受至極。馬車顛簸了一會終於停下了,車門被人輕輕開啟,如同揭開一層薄薄的蟬衣。一位老爺爺笑嘻嘻的伸出腦袋,向她伸出手:“娘子,前面有個茶棚,咱們休息一會吧。”

雪兒抬頭望向那個她並不認識的老爺爺,心裡感到莫名的寒冷。她想開口,但卻發現自己的嗓子竟然無法發音,只能“嗚嗚”的哼著。老爺爺的眼裡閃過一絲精光,不由分說地拉她下了馬車,幾步便到了一茶棚。店家很爽快的上了兩杯熱茶,老人家點了兩碗陽春麵,便旁若無人地吃了起來。雪兒坐在他身邊,不滿的望著他,暫時隨了那句古話——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情況她並不明瞭,更何況自己現在的樣子也無法與他動手,只能見機行事了。想到這裡,她從容地拿起筷子吃起面來。大概是餓了很久吧,頭一次覺得麵條是那樣好處。吃完麵後,雪兒端起茶杯想漱口,然而當她看到茶杯裡的自己後,她大吃一驚。茶杯裡清楚的倒映著一副老奶奶的容顏,眉角的皺紋如刀刻般,眉間神情裡帶著深深的倦意,彷彿即將薄暮的老人一般。這是她嗎?她訝異的張了張嘴,而杯子裡的人影也同樣詫異地看著她。小茶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