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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於,她觸到了意揚,當她顫抖的雙手撫上意揚的臉時,兩行混濁的淚水從她的臉上流下。

“揚哥哥,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傷你,從來不曾。儘管師父把我送到你身邊是為了監視你的一舉一動,但,我確實是為你好的。其實,你那天看到的情景,並不是我自願的。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在我的床上。揚哥哥,你相信我嗎?相信我是真心地為你好嗎?”

意揚低著頭,臉色彷彿更加蒼白。銀月的話他到底有沒有聽到,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雪兒見此情景,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秀雲,你剛才喂他吃了什麼?有沒有解藥,也許,現在他還有救。”

銀月緊緊抱著意揚,悽慘地笑道:“他吃的,只是幻神散。只會讓他精神不濟乃至恍惚,要不了他的命。就算要了他的命,能夠同生共死,也勝過苟活在這骯髒的世間。”

雪兒聽了,吃驚的向後退了幾步。身後的風呼呼吹來,這裡變得異常寒冷。雪兒有些同情地看著銀月,看到她是那樣溫柔的撫著意揚的臉頰,宛若自己在石洞裡對待孤鳴那樣。

“秀雲,”雪兒艱難地開口了,儘管她不想,但意揚的狀態已經很不好:“你,很喜歡意揚的吧。”

銀月的頭低著,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我更愛他。”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傷害他呢?”雪兒小心翼翼地問道,眼前的銀月,彷彿受傷的野獸,一旦碰到傷口就會發作。但是,她卻無法看著意揚身處險境而置之不理,儘管他害了自己,一次又一次。

看到銀月不語,雪兒心裡鼓了鼓氣,繼續說道:“其實,我,我也有心愛的人,那個人,你也見過的,他就是孤鳴。然而,我們總是若即若離,我看不懂他的心思,無法理解他的想法。但是,當他幾次出手救我時,我真的很開心。因為在這塵世上,除了我娘,還有人是如此在乎我。所以,當他在我面前奄奄一息時,我慌了,我願意以我剩下的陽壽來換他在人世的平安。雖然現在,我只剩下半年的陽壽,雖然我無法再見到他,但我的心告訴我,他過得很好。所以,我時常安慰自己,如果他能夠找到屬於他的幸福,即使我遠遠看著他的幸福,那又何嘗不是幸福呢?”雪兒頓了頓,眼裡拂過濃濃的悲傷:“我何嘗不想與他在一起,白頭偕老。即使老了,也可以相互攙扶,平平凡凡地過了這輩子。可惜,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幸福,必須是雙方的,有一方不願意,也就成了孽緣。秀雲,在你愛他的時候,你是否考慮過他的想法呢?對於他,你又瞭解幾分?”

銀月的頭仍是低低垂著,當她抬起頭來時,眼裡閃動著秀雲的惶恐:“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只怕我們,誰也離不開這裡了。”

銀月悲慼地望著雪兒身後,低低喊道:“師父。”雪兒聽了,急忙轉過身去,看到一個面帶布罩的男子,正陰戾地望著她。雪兒驚得後退幾步,又是個不以真面目示人的人,敢情在這裡,遮著臉就是流行?

陰戾男人收回了在雪兒身上的視線,冷冷的望向抱著意揚的銀月。“銀月,”他低低地開口了:“放開他。”

銀月彷彿沒聽到一般,靜靜撫著意揚的臉,臉上一片安寧。看到此景,男人不悅的皺起眉:“銀月,你太讓我失望了。難道你忘了,作為暗月教的殺手,首先要做的就是無情。”

銀月低下頭,幽幽地說道:“師父說的,徒兒自是記得。然而,師父就能做到無情嗎?這麼多年來,師父心心念唸的,不也是一個情字嗎。不然,師父您又怎會反覆唸叨婉清的名字,尤其是在與人歡愛之時呢?”

男人的眼裡射出了暴戾的光,尤其是在聽到“婉清”兩個字時,他的眼裡如萬江翻騰之一發不可收拾。抬手之際,一股凜冽的掌風便劈向銀月。遠處的銀月本可以躲開他的掌風,但她卻毅然地護在意揚身前,任憑那掌風撲到身上,帶給她致命的重創。

雪兒緊張又揪心的看著這一切,看到銀月的嘴角流下殷紅的液體,看到銀月那逐漸渙散的瞳孔,這讓她想起在那個漆黑的山洞裡,她也曾經如此護在孤鳴的身邊。男人怒氣地看著這一切,手掌再次抬起。雪兒見狀,急忙護到銀月的面前,衝他喊道:“這兩人重傷在身,命不久兮。你是銀月的師父,為何卻不能放銀月一條生路,讓她幸福?”

男人暴喝道:“滾開,不然我送你們一起下去。”

雪兒憐惜地看著身後的銀月和意揚,想不到,銀月的愛竟是這般強烈。而嘆息間,一股犀利的掌風向她襲來,眼看就要擊中她的胸口,不想在靠近她的剎那,那掌風像是遇到了什麼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