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將珠子掛在了腰上,他抱起落雪,緩緩地向祭臺下走去。周圍的人們緩過神來,紛紛舉起火把,用著落雪聽不懂的南詔語言高喊著,歡呼著。
“姐姐,鏡兒帶你回去吧。”在祭臺下的鏡兒見落雪下來了,急忙挽住她的手,帶她向著石室走去。而意揚則重又上了祭臺,用那語言大聲的念著。落雪茫然地看向周圍,所有的人都在對著意揚頂禮膜拜,哪裡見得到韓大叔他們的影子。
“姐姐莫擔心,他們好得很。”鏡兒低下頭,心中暗自嘆氣。今日,是主人大喜的日子,只要得到她,有了天命之女,主人的大業便指日可待。然而,姐姐的心卻明顯不在主人的身上,她答應這個婚禮,無非是為了那兩個仍被困在這裡的人吧。她又怎麼會順從主人呢?
出神間,石室已經走到了。落雪望著那石門,在門口躊躇著。
“姐姐,我們進去吧。”鏡兒低語著,順手就要開啟石門。
“鏡兒等等。”落雪急忙止住了鏡兒的手,低聲說道:“鏡兒,快帶我去地牢,我要見韓大叔。”
“姐姐,”鏡兒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主人的意思是,你與他行完禮後,才可以去見地牢裡的人。”
“怎麼,婚禮還沒有結束嗎?”
鏡兒的臉微紅:“不,不是的。婚禮,主人他還在前面……”她支吾著說不下去了,天,那種事她要怎麼說出口。
落雪朝四周望去,由於大家都在趕婚禮,附近的守衛明顯鬆了不少。她的腦海中,一個計劃正悄悄升起。然而,她的小算盤卻被鏡兒看在眼中。
“姐姐,”鏡兒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輕聲說道:“這裡的守衛甚是森嚴,如果姐姐要走,這倒有個法子。”
落雪接過瓶子,問道:“這是什麼?”
“瓶中裝的,是安眠的藥水,人吃了,就會睡上一陣子。姐姐只要將它放到主人的交杯酒中,喂他喝下,待他睡下後腦,我們取了令牌,便可離開這裡了。”鏡兒緩緩說著,黑夜中,她的眼睛閃著異常的神采,如果落雪細細看下,心中必會起疑。可惜,落雪的注意力只在小瓶子上,並未注意到鏡兒眼中的異常。
在忙活了多時之後,意揚緩緩地走進了石室。石室內,石床上鋪起了紅色的被褥,桌子上擺著一個酒壺,而落雪坐在桌子旁邊,她的手握著下面的裙子,略帶緊張的看著他。
“婚禮可是結束了。”落雪小心翼翼地問道。
意揚“嗯”了一聲,坐在了她的對面,拿起酒壺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了下去。其實,他帶她去祭臺,只是為了給他的教眾看到,看到他已經得到了天命之女,得到了月神引。既然目的達到,也就沒有理由再讓她繼續拋頭露面了。
落雪看到他喝了那杯酒,心中略微緊張。鏡兒給的小瓶子,至今仍握在自己的手中,她暗自後悔,竟沒有將藥水提前放入酒壺中。
婚房中一片寂靜,意揚不停地飲著酒,一點兒都沒有跟落雪說話的意思。落雪默默地看著意揚,見他如此心不在焉,心中也安定了不少。
意揚的酒量確實很好,一壺酒很快就下了肚,但卻未見醉了的跡象。忽然間,他將酒壺向地上一砸,只聽“咣噹”一聲,酒壺應聲而碎。落雪嚇了一跳,只見意揚赤紅著眼,推開了她,獨自上床,揹著她側臥著。兩人久久不說話,一個是不知該說什麼,一個是不想說話。也不知他們這樣僵持了多久,終於,當落雪的眼皮上下打顫時,意揚轉過臉,對她淡淡地說道:“上來吧。”
落雪尷尬地站在桌前,手中仍攥著那瓶藥水。她的腦中,正飛速閃過脫身的千種法子,如果意揚現在就要與她圓房,她是絕對不會順從的。
意揚的頭撇向牆角,冷冷說道:“今夜,你只需躺在我身邊就好。”
落雪仍杵在原地不動彈,漸漸的,睡意襲了上來,她迷迷糊糊地趴在了桌子上,很快便心安地進入了夢鄉,絲毫沒有覺察到即將而來的危險。朦朧中,她感到一雙大手抱著她,將她輕輕地放在了床上,隨即,那人為她蓋上了被子,悄悄走了出去。
“主人,”一直隱在外面的飛鷹跳了出來,跪在意揚的腳下。
“他們可有異動?”意揚冷聲問道。
“如主人所料,他們正向這裡靠近,過不了半天,他們就會過來了。”飛鷹低沉地說道。
意揚“哼”了一聲,眼中射出的火足以將世間萬物燒個乾淨。“是時候了。”他沉聲道:“一切仍按計劃行事,這一次,決不可出紕漏。”
飛鷹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