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理,如果不下令屠城,弟兄們怎麼會在半個時辰內攻陷廣平,既然已經下令屠城了,如今停下屠城的命令,那就是對弟兄們不守信用,會失去軍心的。到時候,士氣低下,我們又怎麼能打敗朝廷的軍隊?”紅衣女子說道。
“哎……罷了。”男子苦澀而笑。自己到底都做了什麼?難道這就是自己的追求嗎?自己是理想?
“明理,你累了吧!來人,送軍師到太守府去休息。”女子吩咐左右說道。
“是!”
葛衣男子來到了太守府,太守府裡的來不及逃跑的人已經被殺得差不多了,到處都是血跡,隨處可見衣著襤褸的丫鬟的屍體,又是死人,又是血,看得他眉頭直皺。
來到勉強收拾乾淨的房間裡,葛衣男子吩咐左右出去,自己拿著凳子到窗邊坐了下來。看著外面藍藍的天空,白白的雲朵,努力地將心情平復下來,可是無處不在的打殺聲和女子的哭聲傳入他的耳朵裡,他又如何平復得下來。
他回想了許多往事……
葛衣男子的真名叫黃煥,字明理,是張角的一個弟子,不過從小被張角送到了深山某個高人那裡學藝。
黃煥十歲那年,因為父母欠了惡霸的錢無力償還,姐姐被惡霸搶走,而父母也被惡霸打死,從此成了孤兒。
回想起往事,黃煥不由地落淚,記得那年的冬天,天氣很冷,雪很大,自己凍得瑟瑟發抖,躲在破廟裡,一個勁地往草垛裡鑽,希望能暖和些。
就在自己孤苦無依的時候,遇到了師父,是師父在自己快餓死的時候,給自己一塊幹了的饅頭,一件破舊了的長衫,還將自己從破廟裡帶了出來。
也就在這一年,他開始跟著師父走南闖北,給百姓施醫贈藥,也是這這一年裡,自己發現原來天下竟然有那麼多和自己一樣的孤兒……
“師父,為什麼有那麼多窮人?”直到有一天自己問了師父這樣的一句話,這話一直憋在他的心裡。
師父看著自己好一會,才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煥兒,朝廷昏庸,宦官專權,百姓自然就痛苦。”
“師父,既然朝廷這樣昏庸,為什麼還要這樣的朝廷,為什麼不推翻它?”年少不更事的自己忍不住說了這樣一句話。
師父看著自己,凝視著這消瘦的孩子好久才說道:“煥兒……你不知道,這事情不是那麼容易做的。好了……你累了,下去休息吧!”
……
就在黃煥回想往事入神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
“軍師,公主有請軍師到大廳議事。八方首領已經到齊了。”
又有什麼事情?莫非是曹操來攻?
想到這裡,黃煥立刻起身,走到門邊開啟門說道:“走。”
黃煥來到大廳,便看到一個兩個土匪樣子的八方首領整齊地坐在兩邊,一身紅衣的張月正站著首位上,一臉陰霾地看向堂下眾人。在大堂中間,幾個渾身是血的太平道弟子跪在地上,看這個樣子……
“公主,何事傳喚手下。”黃煥躬身向張月行禮問道。他行的是標準的君臣大禮。
張月黑著臉看向堂下的幾個弟子說道:“你們幾個說吧!”
“昨夜三更,公主帶著人馬走後沒多久,曹軍就殺來了。我們留守大營的五千個弟兄全部死了,只有小人和幾個兄弟趁看守不注意逃了出來。”堂下的弟子哭喪著臉說道。
“曹軍來了多少人?”黃煥臉色不由地變了,他努力穩定情緒問道。看來曹操的謀士算定了自己昨夜會去偷襲廣平,才派人來偷營的。
堂下的弟子冒汗哭訴道:“大概五千人馬。”
“一群廢物。”幾個首領不滿地說道,“你們除了五千士兵,不是還有十幾萬人嗎?竟然連五千人馬都打不過。”
“好了,幾位將軍,此事不能怪他們,只能怪我太看小敵人了。如今我們士兵的家小都落在了曹操的手裡。如果曹操以此為要挾,只怕我們軍隊計程車兵,就要離心離德了。”黃煥忍不住說道。他抬手示意那幾個弟子起身,然後說道:“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謝軍師。”眾弟子感激不盡地磕頭告退了。
張月看向黃煥問道:“明理,如今該怎麼辦?”
黃煥說道:“廣平新下,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曹操只有一萬五千的兵力,我們有將近十萬的兵力,按人數來說,我們絕對佔了優勢。可是公主,我不得不說一件事情,我們的軍隊都是一群未經訓練的烏合之眾,可是曹操的軍隊可是久經訓練,裝備精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