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聽了曹操話當下說道:“子衿的身體確實不好,這次襄陽發現疫情,若不是子衿早早發現,早早處理,只怕備未必能夠那麼快抽身出來,與孟德兄一同討伐袁紹。這將近一個月的操勞,子衿的身體確實不合適再從軍征討了,況且備的身後也少不得要留一些人來準備糧草。”
聽到劉備這話,曹操頓時鬆了一口氣,上一次在漢中,林若裝神弄鬼確實太過了,害得曹操連續幾個晚上都夢到林若的“人頭”在說話,甚至把頭風病都給引發了,若不是太醫醫術高明,只怕曹操還不能完好無缺地來這裡和劉備相會。
旁邊的程昱沒有見到林若,就知道劉備八成是將林若留在荊州鎮守大本營了,劉備如今可以算是舉全國之兵來討伐袁紹,若是不留一個能擔當大任,自己又信任人的人來看守後方,劉備也不能安心伐袁。
程昱當下說道:“皇叔,嚴軍師智謀過人,他不來,真是一件憾事。”
劉備當下呵呵地說道:“軍師的身體不好,備豈能讓他過於操勞?再者,曹公的帳下不是還有能人嗎?只要我們二人同心,何愁袁紹不破呢?”
歷史上,曹操攻打袁紹是將荀留在許都鎮守大本營的,如今曹操的治所表面上還是許都,但是因為按照郭嘉等人的意思,曹操也已經將自己的軍政中心慢慢地遷到關中,所以曹操讓郭嘉留守漢中養病,而荀攸則在許都負責糧草軍馬的供應,身後除了一個程昱,便只剩下隨著劉備一起歸來的荀了。
聽到劉備這話,曹操心裡暗罵劉備臉皮厚,八成是惦記上自己的荀了。
不過曹操也就是心裡罵罵,嘴裡卻說:“玄德過獎了,操聞玄德得到荊州後,廣招賢士,又開設了荊州學院,外加原來的徐州學院和淮南書院,在玄德的治下就已經有三所學院了,玄德帳下人才濟濟,操如何能夠比得上呢!呵呵……”
果不其然,劉備當下“厚顏無恥”地說道:“備絕不是在誇讚孟德兄。哎,備的帳中,擅於內政的人確實太少了,這糧秣軍馬之類的事情,若是少了文若幫忙,備還真不知道如何應付呢!這些日子以來,備和荀令君相處極為融洽,還請孟德兄割愛,將荀令君相借多一些時日。”
曹操聽到這話,當下眼睛抽搐了一下,心裡大罵:“靠,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那麼不要臉的。文若借給你都快一個季度了,你倒是用上癮了。哼,想也別想……”
曹操說著抬頭看了一下底下坐著的荀,荀正微微地張開嘴巴,似乎有什麼話要辯解,可是卻又不知道如何辯解,只能回應曹操一陣無奈的苦笑。
這一個苦笑包含了什麼?
荀其實是想告訴曹操,他和劉備之間沒有任何君臣之情,還請曹操放心才好。不過,荀這欲言又止的樣子,卻讓曹操誤會他和劉備之間真有什麼瓜葛。
曹操本就是一個多疑的人,若是荀很淡定地說:“多蒙劉皇叔錯愛,不勝惶恐。只是才疏學淺,不堪大任,還請劉皇叔收回成命。”果斷拒絕劉備,或者曹操還不懷疑,可是荀偏偏是這樣的苦笑。
這對君臣的舉動如何能夠逃脫劉備的法眼?劉備暗暗佩服林若的高見,看來自己這個軍師果然是一個厲害人物,當著曹操的面,使用這種離間法。
哼,你曹孟德能明目張膽地招攬我家軍師,招攬不成,還想暗害我家軍師,這個仇我劉備不報,我就和你叫曹阿瞞。
曹操的臉色轉了幾轉後笑著說道:“玄德兄,你也知道,操這些日子以來,因為奉孝病重,一直都由公達處理政務,單是公達一個人,又要調兵又要守城,更要籌備糧草,這多少忙不過來。哎,如今操的身邊人手奇缺。不怕玄德笑話,操還想要問玄德借幾個人來助文若他們處理軍馬錢糧等雜物呢!”
“文若,操是絕不能再借給玄德兄了,操這邊也忙不過來啊!”曹操拍著劉備的肩膀,一副我也無能為力的樣子說道。
劉備聽了曹操這話後,十分感慨地說道:“這能者多勞。看來,這話說得一點也沒有錯。這些日子,文若為了備的事情,整日操勞,也疲憊不堪……尤其是在襄陽爆發疫情的時候,備讓他先回許都避開這場瘟疫,他不僅不肯,反而要與嚴軍師一道處理疫情,還累得暈倒過去。”
“哎,這次若不是因為文若能夠深入百姓當中,替備穩定民心,讓百姓不耽誤春耕,襄陽的疫情也不會那麼快平定。孟德能有這樣的謀士輔佐,真是羨煞備也。”
“文若,這杯酒,備要敬先生你,備要替荊州的百姓感謝先生所作的一切!”劉備說著就站起身來拿起酒杯看向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