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細作哪裡會這麼明目張膽,一大群人進徐州的?他將名刺還給林若說道:“陸先生不在江東,來我徐州做什麼?”
林若聽了之後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一臉苦笑說道:“在下卻也不想留在徐州,奈何這些日子到處都是曹軍,我們也走不脫。在下和幾個家人若非躲進深山避禍,只怕早已成了曹軍刀下的亡魂了。哎……這徐州到處是死人,在下真的一刻也不願意呆在這裡了。可是如今我們身上,既無糧食,也無馬匹,因此想進城購得馬匹和糧食,再行回鄉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青年的文士從裡面走了出來。
那文士問道:“高宣,何事如此興師動眾?”
林若抬頭望去,只見這個青年二十七八,個子雖然不高,可是卻也生得白淨,只是雙頰略有血絲微紅,一看便是身體裡有寄生蟲的主。林若心裡暗暗想道:“這文士叫這位將軍為高宣,高宣是何人?那可是臧霸啊!天啊,這人竟然是臧霸!可是歷史上不是說臧霸和那個陶謙不合嗎?他怎麼也來幫忙守徐州了?”
“陳先生,這位士子是吳郡人,姓陸,叫陸過,他和他的家人想要進城。因為先生你說過,不是徐州口音的外鄉人一律抓起來,這幾個人見狀馬上走了。末將就叫人將他們圍起來了。”臧霸看向那位文士說道。
那位文士看了林若兩眼,然後上下將林若打量個遍,最後目光竟然落在了林若的眼眸上。一時間兩個人的目光相遇,林若從那個文士的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疑惑。
“公子是吳郡人?”那文士看向林若摸著他那小撮剛剛長出來的鬍子問道。
林若心中暗想,還真是糟糕,自己還真的沒有去過江東,這個名字也是胡謅的。不過林若卻也臉不紅,心不跳地看向那個文士,微微而笑說道:“正是。在下家住吳郡婁縣!”
“先生既然也姓陸,可知道江東陸家?”
“在下祖上卻也是陸家本家的一個分支,在下祖上曾是潁川太守陸公名諱閎。後來在下的祖父輩家道中落,才將家人再遷回吳郡的。”林若不慌不忙地說道。搞什麼啊?搞得自己真的好像做間諜一樣。哎……
“既然是陸家的分支,可知道陸家本家宗主是何人?”文士笑著看向林若問道。
“自然知曉。”林若點頭說道。這個自己還是知道的,畢竟自己嫣然山莊的生意往來江東甚多,而陸家又是江東的大家族,自己如果不知道陸家宗主是誰的話,也太孤陋寡聞了。不過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麼?如果只是拿著這簡單弱智的題來拷問自己,那也太低智商了吧?恩?看他的樣子,應該不像是這樣的人。
“公子應當見過陸家的宗主吧?”
“半年前曾經見過一面,然後在下就帶著幾位家丁遊學四方了。一直沒有回過吳郡。”
“半年前,在下也剛好見過陸家的宗主廬江太守陸康,期間在下曾見過陸大人的小女兒,生得是聰明伶俐?陸大人的小女兒,樣貌奇特,不知道公子可曾見過?”
林若當下一愣,放眼偷看那文士,從那文士的眼睛裡,林若看出了一絲絲的狡詐,他心中暗想:陸康有一個兒子叫陸績,可是有沒有女兒,自己還真不知道。不過看那個文士的樣子,林若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故作疑惑地說道:“恩?!我怎麼不知道阿績還有個姐姐?莫非不是親生的?是相認的?”
文士本來還打算抓林若的漏洞的,聽到林若這樣一說,當下愣住了,隨即笑著說道:“哦?看來是在下記錯了。”
就在這個時候,文士注意到了林若的手,林若的手和普通計程車子的手沒什麼不同,白皙而修長,可是在這白皙而修長的手指上,文士明顯看到了手指上有許多被燙傷的泡,雖然這些泡泡破裂了,可是痕跡還是很清楚的。他又放眼看向林若身後那些粗野的漢子,這些漢子看起來雖然穿著破爛,可是絲毫掩蓋不了他們身上那股武人獨有的強烈的殺戮之氣。更讓文士吃驚的事情是,那些人的手指上也有著和林若同樣的傷口。
一個大膽的猜測浮現在了文士的腦子裡。
“高宣,放他們進去吧!”文士看向臧霸說道。
林若微微抱拳朝文士行禮說道:“多謝大人!”
看著林若離去的背影,那個文士的眼眸變得有些迷離起來,心裡暗暗想,他究竟是不是那個人呢?
“陳先生,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練武之人,這些人中氣十足,武功絕不低,先生如何將他們放進去了?”臧霸也是練武之人,因此一看到林若身邊的人就覺得林若這個人不簡單,因此才叫住林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