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一拳捶在扶手上,何欣決定這一次她不會讓任何人去負責,她要親自出馬。那句話是怎麼說的?關鍵的行動總要親力親為才放心。想要保守一個秘密,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告訴任何人。
就是在這種緊張又不安的精神狀態下,何欣毫無異狀的出席了次日裡昂出發前的祈禱儀式,一本正經的手持黃金權杖與聖典,喃喃的誦唸禱告詞為所有的騎士們祝福。
“願你們在神的祝福下,凱旋歸來。”
換了一身騎士戎裝的里昂看起來已經沒有了以前那種文弱的感覺,容光煥發就像是一把擦得雪亮的寶劍,笑吟吟的站在德利亞特侯爵後面,一派正在聆聽來自女神教誨的神情。他倒是得意了,終於搶到了兵權,日後在教團說話的分量大不一樣。何欣在心中冷笑,祝福?她不詛咒里昂剛出門就從馬上摔下來被踩死就很不錯了。至於為什麼不詛咒,那是因為她知道詛咒沒用而已。
目送著浩浩蕩蕩的騎士隊伍出發,所過之處無不是激動若狂的市民,鮮花和聖水不要錢似的往他們身上灑,所過之處無論是街道還是街道邊的房屋,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送別人群。何欣站在高高的塔樓上看著這一切,覺得很好笑。直到看著他們消失在遠處,才回轉身。對著侍立在身後的卡蘭索伯爵說:“伯爵,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您商量,請您流下來,我們單獨談談。”
“是,尊敬的殿下。”卡蘭索伯爵彎腰鞠躬。
她已經決定就在今天晚上,天一黑就立刻動手,帶著自己的私人衛隊加上神聖聯盟,直接到里昂的住宅進行全面查抄。至於理由?隨便想一個就行了。
那一天卡蘭索伯爵教唆她之後,何欣沒有告訴他自己的最終決定,而是出其不意的在第二天祈禱儀式上宣佈了這個訊息,為的就是保守這個秘密。根據她分別獨立派出去的探子回報,之後卡蘭索伯爵並沒有外出,也沒有會見任何可疑的人物。
卡蘭索伯爵知道她想做的事卻不知道動手的時間,蘭開斯特公爵知道大致的時間卻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麼,按理說應該很安全了,可何欣還是不放心,她要確保唯一知道這件事的兩個人不會走漏任何訊息。所以,蘭開斯特公爵那邊她派去了大量眼線監視不說,卡蘭索伯爵作為整個計劃的發起人,她更是要一直扣留在自己身邊,確保他不會出去通風報信,給自己設下圈套。
“伯爵,最近我得到了一幅名畫,聽說您對藝術很有研究,想和您好好討論討論。”等所有人都離開了,何欣微笑著說。
卡蘭索伯爵很有眼色的不置一詞,只是附和著她的話,開始談論起了藝術。
回到夏宮,也許是因為心境原因,何欣看誰都覺得他鬼鬼祟祟不像好人,那些侍女和隨從,每一個都像是里昂和皇帝的間諜、探子。為了不讓自己這麼快就被巨大的壓力弄瘋,何欣完全是無意識的問了卡蘭索伯爵一句:“對了,上次我送給您的信,不知道您看了沒有。”
卡蘭索伯爵停下腳步,示意何欣先進書房:“那件事,從昨天開始我一直就沒看見過您,實際上,有很奇怪的地方。”
“什麼?”何欣停下了腳步,站在書房中央,疑惑的問,心裡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您是讓我去調查伊麗莎白。馮。波普小姐的最近動向吧,很奇怪,根據我的調查結果,她最近似乎對於祈禱很感興趣,經常出入一家叫做亞特農的修道院。。。。。。。。。 。”卡蘭索伯爵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何欣雙眉倒豎,把還提在手裡的黃金權杖狠狠的往地上一摔,不禁後退了幾步。
何欣也不理會他,拉響了呼喚女官的鈴,用力之大差點把鈴繩拉斷。最後進來的只有安波塔娜伯爵夫人和羅莉莎。何欣冷冰冰的問:“伊麗莎白人呢?”
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殺氣騰騰的樣子,羅麗莎已經嚇得不敢說話了,還是安波塔娜伯爵夫人壯著膽子回答:“她說身體不舒服,想回去休息。。。。。。。”
“可惡!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她根本就是里昂在我身邊安排下的眼線,我就說最近她老是鬼鬼祟祟的在周圍轉來轉去!”何欣急急的在書房走了幾步,轉頭問安波塔娜伯爵夫人,“她走了多久了?”
“沒、沒多久,也就是二十分鐘不到的事情,在打掃完您的書房之後。。。。。。。。”安波塔娜伯爵夫人戰戰兢兢的說。
何欣冷笑:“打掃書房,我看她是進來找情報的吧。”
卡蘭索伯爵咳嗽一聲:“殿下,當務之急,是立刻找到她,以免她走漏了訊息……”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