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想起自己現在還是公主的女官,乖乖的回到何欣身後。何欣也懶得去理睬她,里昂那個人精,估計早就把她的祖宗八代查得一清二楚,不急。就是跟著皇帝離場的兩位重臣看她的眼神很耐人尋味,巴蒙德侯爵欲言又止,蘭開斯特公爵則是不屑一顧。何欣的大腦早就因為睡眠不足變成了一團漿糊,有心思考一番,五秒鐘就放棄了。
強忍打哈欠的衝動,何欣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出大廳。同樣是鬧了半個通宵,卡蘭索伯爵和德利亞特侯爵除了有點黑眼圈,居然精神還不錯,特別是卡蘭索伯爵,不知道是否為了表現忠心或者是何欣給他的暗示起了效果,一直緊隨她身後全副戒備的模樣,要不是見過這男人隨便殺人的行為,何欣都要被感動了——看,他是多麼的關心自己啊。注意到到何欣在看他,卡蘭索伯爵回以一個微笑。只看外表,冰山初融的感覺不錯。何欣有點理解為什麼公主的近衛們清一色的都是美男子了,至少看著比較愉快。
好不容易拖著那身裝備爬上馬車,看見德利亞特侯爵正在幾米外的地方和里昂說著什麼,何欣心念一動,沒有立刻關上車門,露出一個親暱的表情,對著恭候在馬車邊的卡蘭索伯爵說:“親愛的伯爵,不知道您是否願意和我分享下午茶的時光?”
一向以冰山形象示人的卡蘭索伯爵在她面前從來都不擺那一套,聞言簡直是受寵若驚,按捺不住內心喜悅似的彎下腰:““這是我的榮幸,尊敬的殿下。”
“那我恭候您的大駕,下午見。”
里昂似乎說完了話,慢慢走過來,何欣立刻終止了話題。卡蘭索伯爵很識趣的退開去找自己的馬車了。站立在一邊的隨從正想關上馬車門,里昂卻以難以想象的敏捷動作也跳上了馬車,並且立刻拉下了窗簾。
“沒人看見,請放心。”見何欣眉頭一皺,里昂馬上說,“殿下已經很疲倦,我只是想節約一點時間而已。”
反正什麼都是你在說,何欣在心裡大大的翻了個白眼。這一趟皇宮之行給了她很多驚嚇的同時也給了她不少自信,人的膽子是能慢慢練大的,雖然還沒厲害到和原身瑪格麗特公主一樣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地步,最開始那種見誰都怕的心態已經可以隱藏起來。何欣還是很忌憚里昂沒錯,在這麼接近的距離下還能保持表面的平靜,也算是一種進步了吧。
小小的車廂內是一個完全密閉的空間,可以聽到外面噠噠的馬蹄和車輪滾動的聲音,皇宮裡面自然是燈火通明,不時滑過的燈光在對面靜坐的男人臉上營造出不斷變化的光影。何欣自從語言勉強過關之後就再也沒有和他單獨相處過,為確保安全,身邊最少都要帶上一個侍女或者女官。看到里昂轉動手指上那個蛇形戒指不說話,就有些不安起來。
無論是長相或者氣質,里昂都不是那種具備很強攻擊性的人。目前何欣最熟悉的男人只有三個,德利亞特侯爵看似風流放蕩,她卻從來不知道他說的每句話是真是假;卡蘭索伯爵就是一把鋒利的劍,對付別人固然痛快,一不小心就會割傷自己,而里昂,何欣對他的感覺最為複雜。一方面,她隱約感覺到他們的命運聯絡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拼命的說服自己去相信他,而另一方面,女性的本能讓她害怕他。她不得不依賴他卻又極度的懼恨他,有時這種厭惡已經到了只是聽到他的聲音心裡就會泛起一股暴虐的殺意。何欣總是懷疑這種強烈的感情是消失的瑪格麗特公主殘留下來的一點證明。他就像一條不聲不響的蛇,隨時都會暴起狠狠咬上一口。
“有什麼事。”受不了這異常的沉默,何欣首先開口,“你只有十分鐘的時間。”
“瑪格麗特,我真是懷念您剛醒來那段時間可愛的樣子。請不用在我面前把自己武裝起來,您知道,我永遠也不會背叛您。”里昂不為所動,笑吟吟的回答。
這也是里昂讓何欣覺得奇怪的地方,他不害怕她。只要沒有別人,他的態度不像是一個下屬或者情夫,隱隱有佔據上風的架勢。何欣不知道這種境況是以前就有還是因為公主換了人的關係。總之,看到他有恃無恐的模樣心裡就一陣不痛快。
“不知道殿下注意到沒有,舞會上皇帝陛下/身邊少了一個人。一直和他形影不離的侍衛隊隊長艾塞克斯伯爵不見了。看來他已經得到了我們這邊刻意散播出的訊息。”
何欣根本就不認識什麼艾塞克斯伯爵,只得含含糊糊的答應著,她才懶得管皇帝的侍衛隊長到哪兒去了:“您散播出了什麼訊息。”
“這個方法還是殿下您想出來的,可惜忘記了。”里昂坐到她身邊,“您還記得嗎,陛下千方百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