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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天地山川所有的精華盡賦於此一人的感覺。

賈府的子弟很多都長得俊俏,賈寶玉更是個中的翹楚,見過的人都誇獎是如寶似玉,可是按照王夫人自己的揣度,若是寶玉和這個少年並肩而立的話,不是自己滅自己的志氣,實在是熒光之於日月,泥豬之於蛟龍,簡直就只有慚愧而退的份了。

劉貴妃卻略略皺眉,對那少年說:“你先出去轉一會兒,這會子有人在呢。一會兒再回來,本宮還有話要問你。”

司空祀知道母妃現在有外客,不敢打擾,連忙行了禮出去,心裡還在想,聽母妃剛才說話的口氣十分生硬,難道自己又惹著她了?

其實,在世人眼中金尊玉貴、遙不可及的皇宮在司空祀看來不過是禁錮人的牢籠罷了。他一邊鬱郁地沉思著,一邊拖著腳步慢慢走過長廊,信步而去,不知不覺走到了御花園的瀉玉池的邊上。

這時,忽然傳來了一陣喧鬧哭喊的聲音,將司空祀虛無傷感的思緒拉了回來。他心裡納悶:是誰這麼大膽,敢在這宮闈深處大聲喧譁打鬧?

司空祀沒奇怪多久,就看見一個人朝著自己跑了過來,束髮的金冠歪到一邊,臉上糊著泥,嘴角青紫著,不是七弟司空祓又是哪一個?

司空祓看見司空祀就如看見了救星一般,一把抱住他,含含糊糊地說:“六哥,九弟要打我!快救救我!”

此時,司空祥也追了上來,對著司空祀說:“你現在知道害怕了?滾過來叫爺爺抽你幾鞭子長長記性!”

身後的太監宮女們也攆了上來,哭喪著臉說:“兩位小殿下,小祖宗,別鬧了。殿下們好起來恨不得合穿一條褲子,打起架了就什麼都顧不得了。還好沒叫萬歲爺看見,否則,怪罪奴才們不會服侍,奴才們就死無葬身之地啊。”

司空祀本來不想多管閒事,因為他從小就知道自己與別的兄弟不同,雖然大家都是皇子,有著同一個爹,但是其中差異就大了去了。司空祀從來不與人爭鋒,他很清楚地知道,若是一旦和其他兄弟起了爭執,不論他對錯與否,最終的結果都是他的錯,因為,不會有任何人為他辯解,為他說話,或者,在他落敗的時候安慰他。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煩惱,司空祀總是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極點,默默地避開是非、繁華、乃至友情,將自己封閉在一個小小的空間裡。

司空祀想扯開司空祓離開此地,等他們兩個自己鬧去。可是,司空祓躲在他身後,用手哀憐地握住他的衣裾,叫他暫時脫身不得。

司空祥一邊用手裡的鞭子凌空抽出一聲叫人膽寒的唿哨,一邊狂傲地指著司空祀的身後說:“小七,你躲不掉的!如今,天王老子也護不了你。趕快滾出來,我只打你五下。若是遲了,等我來抓住你,你就得挨我十下鞭子了。”

司空祥是九皇子,他母親肖貴妃年輕貌美,又兼孃家勢力顯赫,十分得孝文帝寵愛,是以司空祥也被寵得無法無天,平日裡為所欲為。他和七皇子司空祓年紀只相差兩個月,從小愛在一起玩,好起來恨不得穿連襠褲,鬧擰了打起來的時候也是雞飛狗跳、拳拳到肉,一點不帶留情的。

司空祓在後面扯著司空祀的後裾,顫聲說:“六哥,別丟下我、、、”

一旁的太監宮女們也說:“六殿下,您快給勸勸吧,奴才們可真是沒辦法了、、、”

見如此情態,任是司空祀再不想多管閒事,此時也不得不過問了。

司空祀環抱著手肘,冷然對司空祥說:“你剛剛說什麼?有你這樣對兄長說話的嗎?”

司空祥斜著眼睛看了司空祀一眼,往地上啐了一口,說:“喲——就憑你,也拿起哥哥的款來了!你算哪門子的兄長?敢對我吆五喝六的?還不趕緊躲開,不然,連你一起揍!”

說完,他就朝著司空祀撲了過來。司空祀帶著司空祓靈巧地往旁邊一閃躲,不料司空祥個子大身體沉,跑得又急,一時收腳不住,居然就“噗通”一聲一頭栽進了池子裡。

只見司空祥口裡狂喊了兩聲,卻被灌了兩口水進去,再也發聲不得了。他的兩隻手在水面上亂扎,頭卻是慢慢地往下沉去。

眾太監宮女們都被眼前的變數驚得目瞪口呆。

司空祓“哇”地一聲哭喊,拉著司空祀六神無主地說:“六哥,不得了了,九弟不會游泳,會被淹死的。快叫人來救九弟啊、、、”

這麼一大群太監宮女們竟然無一人識水性,只是慌亂地往宮門那邊跑去喊人,可是此時正是隆冬,衣服穿得厚,不馬上將司空祥救起的話,只怕他立時就沉下去了,等太監們把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