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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生鬼面,以後該如何是好?”幾行清淚順著她嘴角滑落……朦朧的眼眸含著沉重的哀怨。屋內一片死寂,我想她此刻應該是真的難過,自己的親子在外面生死未卜。

男子緊抿著唇,看我的眼神猶豫而愧疚,輕輕地握住我的右手,帶來一絲溫暖:“鬼面胎又如何?她是我冥玉眠的嫡女,自然會擁有這世上最好的。”

一怔,鬼面胎?暈暈乎乎,我彷彿在聽天方夜譚。

“來人,把這懦婦的屍體清理了,誰敢亂嚼舌根一律處死。”

頓時,大堂恢復了初始的忙碌,我感覺自己被一雙大手輕輕抱起,男人冷峻的面容瞬間變得慈祥柔和,我衝他笑笑,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鬍鬚,他被揪得疼痛,皺眉看著我。我呵呵笑了起來,他的眉頭也漸漸舒緩開來,眼神莫測高深。

那時的我,還不清楚鬼面胎意味著什麼……

初見

春天到了,鳥語花香,旭日般溫暖的陽光從東方普照著大地,我已經八歲了。在這八年中發生了許多事情。姒國正式承認了冥國和巴國的獨立,並且派來使者簽訂友好協議,和平共處。或許景福帝明白,百姓們實在經歷不起再一次戰亂了。誰當皇帝對於他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好好活著,有一碗飯吃便足夠。與此相比,我實在太幸福了。

對幸福的男女來說,孩子的出生是他們愛的象徵。而在戰亂年代裡,當我的父親從母親的父親手裡奪走了中部13郡富饒的國土後,我的出生就可能成為戰爭的話柄也可能成為議和的籌碼。幸運的是我屬於後者,景福帝封我為第一公主,賜名念玉。想起出生時的調包,我真正的身份應該是姒國太子的親女,不過據傳聞所說,姒國太子和其妻姜氏長女在戰亂時走失,命喪秦城。

冥玉眠對姒國的封號不置可否,他總是抱著我站得筆直,凝望著天上的星辰,脖子隨著它們的變化微微轉動。他那樣子,那風度,怎麼可能只安於這不過十分之一的土地。所以我想,以四川中部劃分的巴蜀兩地,早晚會有一場惡戰,三股勢力最終會變成兩強相爭。我希望那時,我能站在勝利的一方傲視群雄,苟且偷生不是我的風格。所以很小時,我便確立了自己的政治立場。

父親把我保護得很好,獨立的小院離他很近,數十名命婦伺候我一個人,出生那日的丫鬟全不見了。我曾認為是母親下的手,直到後來看到自己的容貌才知道或許是父親。可謠言依舊如春草般蔓延,人人都知道曾經的冥王爺,現在的冥國皇帝的嫡女竟然醜到嚇死產婆,鬼面胎,像噩夢一樣困擾著我的童年。

“小姐……小姐……”說話的是綠娥,我的貼身侍女。她父親曾經是名揚天下的遠天鏢局的人,但在這個亂糟糟的年代裡,誰還會託鏢?商號都關門了,鏢局的存在也顯得蒼涼。物極必反,一群無依無靠的百姓揭竿起義,其中就有她的父親,但是最終還是被踐踏在巴國的平反大軍下。亂臣賊子的罪名扣了下來,意味所有與遠天鏢局有關的女人將會被送往前線作為軍妓,男人則永世為奴。綠娥不甘心認命,逃難到蜀地遇到了我爹。我爹見她功力深厚便遣來伺候我了。綠娥對冥玉眠十分推崇,每次我爹來看我都能看到她遠遠地觀望,那種眼神應該就叫做傾慕。

我收回跨過拱門的小腳,可憐兮兮的說:“綠娥,我也想去看他們口中年輕的姒國使者。”

她皺起眉,勸慰道:“小姐……主子說過您不許出北苑,外面不安全的……”

我硬是擠出幾滴眼淚,欲言又止,道:“綠娥姐姐,你是不是怕我太醜,嚇到了那個玉一般的公子?”

“不是不是……”她急忙否認,纖柔細指撫摸著我的額頭,乾淨的眼眸深處佈滿憐惜。

“那是什麼?怕別人說念玉醜嗎?念玉不在乎的……姐姐就讓我出去吧,永遠躲在這個北苑中並不會改變我醜的事實。”

她眼中閃過幾抹期許,嘆道:“皇帝和王丞相都說小姐聰慧,唯有眼界狹小之人才會以貌取人。綠娥並非真心不想讓小姐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人心險惡,我不願意小姐被那些世俗之人的碎語玷汙了……”

我心口一暖,感覺到她的手指滑過我的眉心,柔軟細膩。我捏了下她的手,這是我對親近之人的習慣性動作:“讓我去吧……綠娥……只遠遠地看一下下就好了……”

她無奈地笑了,縱容道:“真是拿你沒辦法……去吧……大不了回來我替你挨頓板子……”

我笑了,難得笑得真誠,不管未來的路是怎樣的我都十分稀罕現在的生活。與前生只有爺爺的疼愛相比,今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