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獵戶掄起一條木棍,照著邵明淵後腦勺打去,中年獵戶則拿起了菜刀。
邵明淵頭一偏,慣性之下木棍打在了灶臺上,發出一聲巨響。
房間裡的喬昭聽到動靜,吩咐冰綠:“去看一看。”
冰綠跑到廚房門口,不由捂住了嘴,愣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道:“他們,他們”
邵明淵一腳踩著年輕獵戶,一手揪著中年獵戶,神色平靜吩咐冰綠:“把牆角的繩子拿過來。”
獵戶住的地方,自然是不缺繩子的。
“呃。”冰綠暈乎乎應了,拿來繩子遞過去,腦袋還是懵的,見邵明淵一言不發把兩個獵戶五花大綁,下意識問道,“邵將軍,您怎麼把他們綁起來了啊?”
將軍?
兩名獵戶面面相覷,目露恐懼,連掙扎頓時都停了下來。
邵明淵抬了抬眉:“把湯盛了,給黎姑娘送過去。”
見他神情冷凝,冰綠忽然不敢多言,盛了兩碗熱湯趕忙走了。
“你,你是將軍?”中年獵戶面色如土。
絕對的實力差距讓他們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的勇氣,知道眼前人的身份,更是一臉絕望。
“早知我是將軍,二位就不會動手了?”
兩名獵戶點頭如小雞啄米。
邵明淵失笑:“若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兒,今天就要死在你們手裡了吧?”
兩名獵戶渾身一僵,冷汗冒了出來。
“殺了我,你們打算怎麼處置那兩位姑娘呢?”邵明淵平靜問,眼神卻格外幽深。
“我們,我們就只是一時起了貪心,想弄您的銀子,對那兩位姑娘絕對沒有別的心思啊!”年輕獵戶忙辯解道。
邵明淵笑了笑,抬手指指自己的後腦勺:“小兄弟,你是照著我這裡打的,要是打準了,我此時就是一具腦漿迸裂的屍體了。出手這麼狠,你想讓我相信你們能放過那兩位姑娘?”
這也是邵明淵動怒的原因。
倘若年輕獵戶不是對著他後腦勺打,只存了傷人的心思,還有可能是圖財,可一上來就下這樣的狠手,把唯一的男子解決後,目的是什麼就不言而喻了。
“求將軍饒命啊,我們就是一時貪心,平時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啊!”兩名獵戶連連討饒。
邵明淵不再理會二人,低了頭安靜烤著身上衣裳。
冰綠端著熱湯回屋,餵給喬昭喝。
喬昭雙手捧著碗,幾口熱湯下肚,讓她有了說話的力氣:“廚房裡發生了什麼事?”
“邵將軍把那兩個獵戶給綁起來了。”
“哦。”喬昭垂眸又喝了一口熱湯。
冰綠眨眨眼:“姑娘,您都不好奇嗎?”
喬昭抬起眼簾,湯的熱氣撲到面上,讓她的雙頰有了一些紅暈,“好奇什麼?邵將軍那樣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聽到冰綠說邵明淵去廚房等熱湯,她便猜測,邵明淵可能覺得那兩個獵戶有問題,不然他一個行軍打仗的將軍,是有多閒,喜歡守著廚房啊。
如今看來,他沒有料錯,她也沒有猜錯。
“姑娘”冰綠咬了咬唇,期期艾艾道,“婢子覺得,邵將軍可能生氣了。”
“怎麼?”
“邵將軍一直溫和又親切,可剛剛婢子問他為什麼把人綁了起來,他神情一下子就嚴肅了,您看這不是生氣了嗎?可婢子也不覺得問問就哪裡不對了,換誰忽然看到人被綁起來不問呀?”
小丫鬟說完,呆了呆:似乎她家姑娘就不會問。
喬昭轉了轉碗暖手,看著冰綠嘆氣:“你是不是叫破了他的身份?”
冰綠愣了愣,低頭:“婢子喊他邵將軍。”
“這就是了,你叫破了他的身份,他如何處置那二人是好呢?放了他們?可那二人定然是對咱們圖謀不軌,因為遇到的是邵將軍才沒有得逞,可若是普通人,恐怕就被他們害了性命了。這樣的人,現在放了,焉知以後不會再禍害別人?就算他們真的只是臨時起意第一次做壞事,如今已經知道了邵將軍的身份,把他們放了,萬一到處亂說怎麼辦呢?”
雖然不明白邵明淵為何對頂著黎昭身份的她如此關照,可她篤定,那人是不會讓人敗壞她名譽的。
冰綠已經聽傻了,喃喃道:“要是不放呢?”
“不放?”喬昭望著門口笑笑,“那可能只能殺掉了,可這樣做,也許邵將軍心裡會過不去吧。畢竟咱們借用了人家的屋子,穿了人家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