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轉向朱家豪,看著這長著一張有若桃李的面的男人:“不介紹一下嗎?”
“朱家豪,幸會。”朱家豪不等沈隨心開口,自我介紹,和舉止儒雅的汪展鵬握了握手,一瞬間,氣氛有點兒怪。
“久仰大名啊,汪展鵬。”汪展鵬笑意加深,側了側身子,攬著一直靜在一旁的葉羽:“小女紫菱。”
“您好。”葉羽沒有忽略汪展鵬的表情,看他鎮靜自若的向前,再想起媽媽說的話,徹底安了心,向朱家豪打過招呼,故意歪了歪頭輕聲問汪展鵬:“爸,我是喊叔叔還是哥哥啊?”聲音有些低又恰恰能讓他們聽見。
朱家豪見葉羽明眸皓齒的,淺淺的笑著一排整齊的小銀牙,一副孩子的模樣,又問得這麼不做不嬌的,覺得很是合自己的眼緣,止了汪展鵬假意的拍過來的手,眉開眼笑的說:“叫叔叔吧,怎麼著也比你大了十多歲。”
“叔叔好。”葉羽從善如流地開口,轉向沈隨心叫了聲“阿姨好。”
“這丫頭!”儼然是教訓小孩子的口氣,其實心裡對調節了氣氛的葉羽沒有一分責怪。“讓你們笑話了。”
“是他們看著年輕麼,你讓我對著二十七八歲的人叫叔叔阿姨我怎麼叫得出來。”葉羽小聲嘟噥。
明明是撒嬌的話,卻變向的誇了沈隨心、朱家豪兩個人,沈隨心聽著心裡一樂,手不由撫了撫臉,語氣也溫柔起來:“紫菱可真會說話,跟塗了蜜似得,說得人心裡短短的。”然後想起什麼事一般:“進去說話吧,我想紫菱就是雨珊口中的小仙女了,果然如她說的一樣是個讓人忍不住喜歡的女孩兒。”
沈隨心轉身引著幾人向咖啡館裡走,路過陶藝室的時候推門喊了一聲:“雨珊,紫菱來了。”
“等我一下,就來。”
聽著傳來的水聲,沈隨心笑笑說:“雨珊剛剛在做陶器呢,洗一下手就出來。”
“可以參觀一下嗎?”葉羽想起沈隨心資料上那個“藝術家的句號”,加上“舒顏閣”一直用師兄的手工陶杯,也見過一些師兄的一些藝術作品,想看看差距到底有多少。
“可以的話,我們也跟著參觀一下。”朱家豪跟著湊熱鬧。
沈隨心巴不得朱家豪有這句話,自己的作品已經積累的不少了,要不是辦個展覽需要很多錢,自己應該有更大的名氣了。如今只要他看入了眼,相處久了軟語求一下應該不是難題。想著,輕輕推開了門:“這裡主要是教一些學生,作品有學生的一部分。”
劉雨珊聽他們說話的時候已經洗淨了手,剛把圍裙掛起來,見葉羽來了,高興得走到她身邊。葉羽笑著看她,拉著汪展鵬向她介紹:“我爸。”又側頭向汪展鵬介紹:“爸,這是獲獎的攝影師劉雨珊。”
“汪伯伯好。”劉雨珊整了整衣容向汪展鵬問好。“攝影師談不上了,才剛剛開始。”
“你好,我看了你拍的照片,拍的不錯,以後繼續加油啊。”汪展鵬鼓勵道。
劉雨珊開心的點頭,拉著葉羽給她看自己剛做的杯子。
就杯子來說劉雨珊做得器形有點兒偏大,看著瓷土都還是溼溼的,葉羽揚頭看了看;沈隨心引著朱家豪進了裡間,汪爸爸則停了腳,在外間轉悠,笑著問:“你打算做成什麼樣的?釉上彩、釉下彩?印花、貼花?”
“啊,紫菱,這個你也懂?好厲害哦!”雨珊佩服起葉羽來。
“只知道些皮毛了。”葉羽看了看摞在一旁的釉料盒,拿著釉壺晃了晃,裡面還有一點兒釉料:“拿這個上釉很考驗人的肺活量的。”
“是啊,不過裡面還有一臺上釉的機器,我經常偷懶用那個的。”劉雨珊吐了吐舌頭。
的
“汪伯伯,紫菱”雨珊指著一旁木架上的一排作品:“這是阿姨的學生的作品。”
葉羽看著各形各狀的作品,輕輕拿起手邊的一個細看,看著杯底因釉料不均而縮缺的一塊,心裡嘆了口氣,對有些期待的劉雨珊笑了笑,沒有說什麼;跟著走進裡間,看著裡面一堆失了個人創作充滿匠氣的瓦罐失了興致,再看看沈隨心興致勃勃的給朱家豪介紹的東西,看向沈隨心的目光裡多了一些誤人子弟的不滿。還有對“藝術家”這個稱號的懷疑。
同一時間有相同感受的還有汪展鵬,在舜娟的店裡也看了不少好東西,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些,也隨著舜娟去葉羽師兄那裡拿過貨,在鶯歌(有臺灣景德鎮之稱),那裡有各式的東西,沈隨心的跟那一比,算什麼呢?手法不精,創意不足……怕也只能教人一些入門的東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