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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璉勻了口氣,道:“是順天府的秦捕頭接的手,正在驗屍,結果還沒有出來,我已派了人在那裡等訊息。左鄰右舍的人都覺得是情殺,說那黎窕娘平日裡招蜂引蝶的,多半是誰出於忌恨失手把黎窕娘給殺了,然後把人掛在屋樑上,偽裝成自縊的樣子。”
他的話剛剛說完,就有個小廝跑了進來。
他匆匆地給宋墨和夏璉行了個禮,道:“順天府那邊有結果了,說黎家小娘子是自殺的。”
夏璉聽著眉頭微蹙,想要說什麼,宋墨已冷冷地道:“這還不容易,找個人把她掛在屋樑上,看著她斷氣就行了。”說完,朝茶房去了。
陳嘉覺得如果是自己,也會這麼幹,自然沒有什麼異議,跟著宋墨去了茶房。
宋墨下頷微抬,倨傲地看著黎亮,道:“你妹妹在我們的人找到她之前就已經被人殺了,你還有什麼話對我說沒有?”
“你說什麼?!”黎亮睜大了眼睛,聲音尖銳,“我妹妹死了?不,這不可能!她昨天還在錦繡軒訂了兩件秋裳……”
宋墨看也懶得看他一眼,喊聲了“陳嘉”,轉身走了出去。
陳嘉嘆氣,蹲在了黎亮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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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夏璉問宋墨:“世子爺,您看這件事該怎麼辦?”
宋墨笑道:“不會連英國公也都死了吧?”
他說得輕描淡寫,夏璉聽著卻覺得像有陣陰風從身邊刮過似的。
他低頭垂目地拱手告退。
宋墨去了廂房。
竇昭正和遺貴低聲說著話。
相比剛才,遺貴顯得鎮定了很多。可看見宋墨,她還是很緊張地站了起來,躲到了竇昭的身後。
宋墨暗暗嘆氣。
還好有竇昭,不然這個妹妹還真是麻煩。
竇昭安慰般地朝著宋墨笑了笑。
自己的妹妹這樣,他心裡肯定既難過又無奈吧!
竇昭轉身拉了遺貴的手。柔聲道:“他是你哥哥,你別害怕,你們以後打交道的時候還多著呢!他只是看上去有些冷淡,待人卻是極好的。我們坐下來說話。”
遺貴想了想,挨著竇昭坐了下來。
宋墨見狀,猶豫了片刻,才把黎窕孃的死訊告訴了竇昭和遺貴。
訊息來得這麼突然,不要說是遺貴了,就是竇昭,也有片刻的茫然。
可茫然過後。竇昭立刻緊張地拉了遺貴的手。遺貴卻沒有像竇昭預料的那樣傷心地大哭或是吵著要去找黎窕娘。而是低下頭,小聲地抽泣起來。
這裡面有文章!
竇昭不禁朝宋墨望去。
宋墨的眉頭鎖成了“川”字,漂亮的嘴唇抿得緊緊的,暴戾中帶著幾分陰森。
竇昭忍不住上前輕撫著他的眉頭。好像這樣。就能抹去他心間的那些陰霾似的。
宋墨握了她的手。溫柔地道著“沒事”,悄聲把黎亮說過的話告訴了竇昭。
竇昭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難怪遺貴的膽子這麼小,可見是從小被黎窕娘給打怕了。
她輕聲對宋墨道:“你先出去。我來勸勸遺貴。”
宋墨捏了捏她的手,出了廂房。
竇昭掏了帕子給遺貴擦眼淚。
遺貴這才注意到宋墨已經不在廂房裡了。
她問竇昭:“他說的是真的嗎?”
竇昭點頭。
遺貴默默地流了一會眼淚,低聲道:“我是不是很狠心……她走了,我雖然傷心……可更是鬆了口氣……”
竇昭溫聲地道:“我們就是養只小貓小狗的突然死了,也會覺得傷心,你卻鬆了口氣,可見她定是做過些什麼讓你難過的事?這又不是你的錯。”
遺貴眼底閃過一絲感激,垂下頭又低聲地抽泣起來。
竇昭像哄孩子似的摟著她。
她忙道:“我沒事……你小心肚子裡的孩子……”聲音柔得像三月的春風,竟有七分像宋墨。
竇昭的心頓軟了下來。
她鬆開遺貴,輕輕地拍著她的手,道:“你想不想和我說說黎窕娘?”
遺貴沒有吭聲。
屋子靜悄悄的,一下子變得壓抑起來。
竇昭覺得自己有點急切,正想找個別的話題,遺貴卻低著頭道:“她不喜歡我,也不喜歡讓別人知道我是她的女兒。小的時候,每次家裡來了客人,她就把我塞到衣櫃裡;大一些了,就把我關在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