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蔣驪珠的蔣琰笑盈盈地和蔣驪珠打著招呼:“堂姐!”隨後解釋道,“我聽說陳大人過來吃酒,特意過來向他道聲謝,順帶問問黎亮的事。”
此時陳嘉已聽到動靜轉過身來。他微笑著朝蔣驪珠拱了拱手,不亢不卑地稱了聲“吳大奶奶”。
蔣驪珠心裡亂得很,草草地和陳嘉點了點頭。拉了蔣琰的手。嗔道:“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表嫂正四處找你呢!”
蔣琰聞言面眉眼立刻垮了下來,她對陳嘉道:“這件事就麻煩您了!”
陳嘉語氣恭謹:“不客氣。如果有了訊息,我就讓陶二媳婦來給映紅姑娘說一聲。”
蔣琰點頭,和蔣驪珠手挽了手。由映紅等人簇擁著往內院去。
蔣驪珠這才道:“你又託了陳大人什麼事?”
“我上次不是讓陳大人幫我送些銀子給黎亮嗎?”蔣琰道。“我就想問問黎亮現在怎樣了。誰知道陳大人是人託人送過去的。那人來回信的時候陳大人忘了問黎亮的事,我就讓他若是遇到那人,就幫我問問黎亮現在的情況。”
有必要鬧得這樣麻煩嗎?
蔣驪珠沒有作聲。
蔣琰要回碧水軒。蔣驪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說動蔣琰和自己一起去了竇昭那裡。
來的女眷都在花廳那邊聽戲,正房的宴息室只有竇昭和長興侯夫人肩並著肩在說話。
見兩人進來,長興侯夫人就僥有興趣笑瞥了蔣琰一眼,打住了話題。
蔣驪珠不動聲色地和蔣琰上前給兩人行了禮。
竇昭柔聲問蔣琰:“剛才哪裡去了?外面正在《浣沙記》,演旦角的是曾楚生的那個徒弟,唱得還不錯,你天天悶在家裡做針線,偶爾也應該出來走動走動才是。”
蔣琰應“是”,話茬卻被蔣驪珠接了過去:“我在碧水軒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如表嫂說,在做針線呢!要不是我生拉硬拽地把她給拽了出來,只怕這會我們還在找她。”說完,她又對蔣琰道,“我就說嘛,表嫂如果知道你在碧水軒裡針線,肯定會讓你出來聽戲的。被我說中了吧!”
這是?
蔣琰訝然。
如果說“是”,那豈不是對嫂嫂扯謊?如果說“不是”,豈不是說十二姐在說謊?
她躊躇著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旁邊的長興侯夫人卻笑道:“小姑娘家,就是應該多出來透透氣,整天不出門,再機靈活的人都要變得呆頭呆腦了。表小姐快去聽戲去吧!這個時候應該正唱到《分別》,這可是曾楚生的拿手好戲,他的徒弟也應該不會太差才是。”
一副打發她們倆人快走的樣子。
蔣驪珠想到剛才進屋裡的情景,猜出長興侯夫人是有話單獨和竇昭卻被自己和蔣琰打斷了。
她笑吟吟稱“是”,拉著蔣琰出了息宴室。
竇昭就對長興侯夫人搖頭道:“你也看到了,我們這位還像個孩子的,又是再醮,給您孃家的大弟弟做宗婦,我就怕她擔當不起啊!”
“為什麼有‘量媒’之說呢!”長興侯夫人不以為然地笑道,“我家那大弟弟,不是我誇嘴,在十里八鄉那可是出了名的能幹,家裡家外的事沒有他拿不起的。可這能幹這人也有能幹之人的短處,那就是性子好強。我那弟媳婦在世的時候,沒少為這個和我大弟弟吵架,有一次甚至氣得我大弟弟把我接了回去勸我那弟媳婦。所以我大弟弟這次續絃,就明說了,女方是姑娘家還是再醮,有沒有嫁妝都不選,只要人溫順懂禮。我就是看著你們家小姐性子好才起了這心思。再說了,我那大弟弟比你們家表小姐年長十幾歲,你們家表小姐又是個貌美如花的,這事若是成了,老夫少妻的。他不一手的湯一手的洗腳水服侍著,還敢發脾氣不成?你就等著瞧好了,保管到時候我那大弟弟在表小姐面前服服妥妥的,不敢大聲說句話。”
竇昭笑道:“這件事還請夫人容我和我們家世子爺商量商量。”
“那是當然。”長興侯夫人笑眯眯地點著頭,和竇昭去了看戲的花廳。
大家聽戲聽得入謎,只有少數幾個人注意到長興侯夫人和竇昭走了又來,而竇昭見蔣琰和蔣驪珠兩人坐在長廊的盡頭由丫鬟婆子服侍著磕著瓜子吃著茶,不禁微微一笑,也認真聽起戲來。
不一會,酒宴擺好了。
管事的嬤嬤來請大家入宴。
眾人笑呵呵地進了花廳。分了主次尊卑坐下。
冷盤熱菜流水般端了上來。
景國公府三太太馮氏就找了個機會低聲問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