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宋黑還會攔著不成?
竇昭笑盈盈地點頭。
安氏心中微定,和竇昭說了會閒話,起身告辭。
在內室聽了個一清二楚的蔣琰沒有露出絲毫的羞怯之姿,反而白色蒼白,沉默不語。
竇昭感覺到了不對勁,遣了丫鬟小聲地問她:“你是不是覺得這家的條件不如你的意?”
蔣琰搖頭,欲言又止。
竇昭嘆氣。
黎窕娘真是害人不淺!
好好一個女孩子,養成了這樣個怯懦的性子。
她溫聲地勸她:“我們是你在這上僅有的幾個親人之一了,你有什麼話不能跟我們說的?若是怕麻煩怕責怪一味地自己忍著,你難過,我們看見了也跟著心痛。此時有什麼話說出來,縱然不如我和你哥哥的意,可你自己過得舒坦,我們看著也能放心啊!”
蔣琰聽著眼珠子直轉,緊緊地握了竇昭的手,低聲道:“我,我不想嫁人。”
是因為從前的創傷還留在她心裡嗎?
竇昭道:“從前的事又不是你的錯,你也受害人。我們也不會勉強你嫁人,可你也試著把從前的事都忘記,重新開始生活。好不好?”
蔣琰感激地點頭。
晚上宋墨回來,竇昭不免和他感嘆幾句。
宋墨沒有作聲,到書房裡練字的時候卻叫了陸鳴過來:“那個姓韋的和姓賀的,你可要好好的照應他們,不要讓他們出了什麼意外才是。”
陸鳴打了個寒顫,恭聲應是,退了下去。
宋墨一聲不吭地寫完了三張紙,這才回到內室。
就像開了扇窗,大家才這發現窗內的情景似的,連著幾天,都有人來給蔣琰做媒。
竇昭非常的為難,和來家裡串門的蔣驪珠道:“我要是一個都不同意,反顯得我矯情,這個也看不上那個也瞧不中。可我要是同意相看,琰妹妹又一時半會沒這個心情。早知如此,我就不應該那麼快答應胡太太的。”
蔣驪珠笑著道:“您也沒有想到投機的人麼多吧?”
投機?
仔細想想,還真是這回事!
竇昭啞然失笑,道:“還是你心思通透,一語點化了我。”
蔣驪珠笑了笑,問:“怎麼沒看見表哥?他這些日子很忙嗎?”
竇昭很是意外,笑道:“你找你表哥有事嗎?他今年在宮裡值夜,明天下午酉時才能出宮。要不你明天酉時過後再來?”
蔣驪珠躊躇半晌,道:“我找表哥的確是有點事……本不應該瞞著嫂嫂的,只是一時又不知道該怎麼跟嫂嫂說好……”
竇昭並不那種小氣的人,何況她和蔣驪珠雖然只接觸了這幾個月,但蔣驪珠為人蕩坦,她既然不知道怎麼說,竇昭自然不會追問。
“我可沒你想像的那麼小心眼。”她笑著打趣道,“你不如明天一早就過來。在我這邊玩一天,等和你表哥說了話,用了晚膳再回去。”
蔣驪珠想了想,笑著應了。
次日,竇昭安排了席面款待她。
蔣琰熱情陪著她四處觀花賞景。
兩人在後花園的涼亭遇到了苗安素。
跟在蔣琰和蔣驪珠身邊服侍的若彤忙道:“這位是我們府裡的二太太。”又向苗安素引見兩人:“這位是表小姐蔣氏,這位是蔣家的十三姑奶奶吳少奶奶。”
雙方曲膝行禮。
苗安素這才反應過來蔣琰是誰。
她不由多看了蔣琰幾眼。
蔣琰有些不自在地朝著蔣驪珠身邊躲了躲。
苗安素看著目光一閃,和蔣琰、蔣驪珠寒暄了幾句,回了自己的新房。
蔣琰長長地透了口氣。
蔣驪珠不由搖頭,道:“你這英國公府正正經經的嫡小姐,她一個庶媳。你有什麼好害怕的?”
蔣琰喃喃地道:“我。我只是有些不習慣罷了。”又央求她:“好姐姐,你不要跟我嫂嫂說。我嫂嫂和哥哥知道了,又要為我操心了。”
蔣驪珠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放心。我不是那挑事的人。”
蔣琰翹了嘴角笑。一張小臉如盛放的梨花。溫婉而又纖弱。
蔣驪珠嘆氣。
兩人回到頤志堂,管事的嬤嬤正拿了新些日子釀的菊花酒請竇昭品嚐。
竇昭只是聞了聞,卻讓小丫鬟給兩人各盛了一小盅。笑道:“你們也嚐嚐!”
是用上等的稠酒釀的,入口綿和香甜。
蔣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