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武夷:“夫人和陳先生說完了話,你跟我說一聲。”
武夷應聲去。
宋墨撫額,躺在醉翁椅上。
而在離這不遠的小書房裡,竇昭正聽著陳曲水說著宋翰的事。
“這麼說來,除了那個李大勝,宋翰身邊的人都沒有什麼異樣了囉?”她眉頭微蹙,顯得有些嚴肅,“我要是沒有記錯,那個李大勝就是英國公賞給宋翰的貼身護衛吧?”
“正是。”陳曲水道,“他是在黎窕娘出事的那天離開京都的。據黃大總管說。他在三個月前就提了出辭職,只是他從小就服侍二爺,二爺捨不得,留了好幾次,最後看他去意已定,實在是留不住,才準了他辭職的。杜唯順著這個線索查下去,卻發現那個李大勝根本沒有回老家,而是出了京都就失蹤了。我看多半是被人滅了口。”
宋翰自幼生活在英國公府,身邊的人不是宋宜春賞的。就是透過大總管安排。想查他,比較容易。
竇昭也覺得要李大勝凶多吉少。
“如果李大勝死了,不管黎窕娘是不是他殺的,他是英國公賞給宋翰的。”她道。“宋翰大可一問三不知。把責任全推到英國公身上。”
竇昭和陳曲水想到一塊去了。
他道:“您看,這件事要不要提醒世子爺一下,我看世子爺聽說李大勝失蹤之後。並不十分焦慮,只怕還念著和宋翰的手足之情。”
這也是他為什麼來商量竇昭的原因之一。
照他看來,如果能透過這件事剝奪了宋翰繼承英國公府的權利,那就再好不過了。
竇昭笑道:“不用!世子爺做事,自有分寸。你們只要在一旁看著就行了。”又道,“杜唯那邊有什麼訊息,讓他跟我們說一聲。”
宋墨有什麼事從不防著真定的人,陳曲水也好,段公義也好,只要有事去問一聲,杜唯等人都會俱實在告。
陳曲水笑著就“是”,起身告辭。
竇昭獨自坐了片刻,吩咐小丫鬟把若朱喊了過來,道:“二爺那邊,這些日子可有什麼動靜?”
因為出了釧兒那件事,宋宜春把樨香院的丫鬟們都教訓了一頓,隨使塞了兩個丫鬟到宋翰屋裡當差,若朱很快就和那些兩個丫鬟搭上了話,成了好姐妹。
“和平時一樣。”若朱低聲道,“每天寅正起床,練一個小時馬步,辰初用早膳,辰初過三刻去給國公爺請安,辰正時分去上課……”
每天吃了什麼,喝了什麼,見了什麼人,說了些什麼話,事無遺細,清清楚楚,甚至昨天下午他在碧水軒外面徘徊一個多時辰,最後耷拉著腦袋回了上院的事也都一一地向竇昭稟了。
一切都顯得很正常,就像從前的一樣。
竇昭支肘托腮。
如果李大勝是他指使的,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
就算是把李大勝叫進來叮囑一翻,也得有個跟腿的吧?
問題到底出在什麼地方呢?
她到底哪時忽視呢?
竇昭越想就對宋翰越感興趣。
從前是不待見他,還怕打草驚蛇,所以和他保持一定的蹁,現在想來,自己有必要常去上院坐坐才是。
反正現在宋翰還小,沒有訂親,等過幾年,就算宋翰是她的小叔子,她也要避嫌了。
她這麼一想,就站了起來,正要吩咐若彤她要去上院,湘竹簾一晃,宋墨走了進來。
“天氣這麼熱,你怎麼也不叫個丫鬟幫你打扇?”他看見竇昭一個人就抱怨上來,“要不讓人弄塊冰過來也成啊!”
他把夏天熱著竇昭了,今年比去年多起了一倍的冰。
竇昭笑道:“不過是因為見陳先生在這裡略坐一會,哪裡就要弄塊冰放在這裡。你放心好了,我若是熱,自會叫了丫鬟幫著打扇。”然後問他,“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說有事要吩咐陸鳴說嗎?”
她總算看清楚了,如果說杜唯是“包打聽”,那陸鳴就是專給他做“私活的”,凡是涉及到這兩人,她最好別問,沒有一件事讓人聽著舒坦的。
宋墨卻也不想她知道這件事,含糊其辭地道:“我是想問問阿琰見到黎亮之後都說了些什麼?”
昨天大清早,蔣琰送走了黎亮之後,就去祭拜了黎窕娘。
宋墨索性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一大清早就去了宮裡。
竇昭卻不相信。
如果想知道蔣琰和黎亮說了些什麼,應該派杜唯才是,怎麼會扯上陸鳴?
她也不說穿,笑道:“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