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怎麼樣。
聽說丈夫要給顧玉請封,她自然是點頭稱“好”。
雲陽伯不由得嘆氣。
他這夫人,性子太綿柔了,過日子,豈是性子綿柔就能行的?如果她能拿得起,能把雲陽伯府管好,他又怎會容忍媳婦胡來?
想到這些,他不禁又想起了宋氏。
如果她還活著……他這日子肯定不會過成這樣吧?
說起來,她已經去了快四十年了。自己也是花甲之年,到了安排後事的時候。
他想死後和宋氏合葬。
可兒子都是續絃所生,就算是他立下了遺囑,只怕兒子們也不會答應,到時候他兩眼一閉,還不是任人擺佈,甚至還有可能鬧到御前去。
這件事,還得請宋家的人出面。
宋宜春是不成的……只能找宋墨……還有顧玉的婚事,得找個厲害的長孫媳婦,能掐得住長媳的……
雲陽伯躺在床上看著太陽一點點地升起來。這才起懶洋洋地起了床。吩咐貼身的隨從給宋墨送張拜帖去:“讓他到家裡來,我有話跟他說。”
隨從應聲而去,可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又折了回來。不僅如此。後面還跟著宋墨。
雲陽伯一愣。隨後笑起來,道:“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你是來看顧玉的吧?”
宋墨對雲陽伯沒有什麼好印象。一是他個人沒有什麼建樹;二是在對顧玉的事上。沒有一點原則。日常往來,也不過是念著從前的香火情給他行個晚輩禮。
“聽說顧玉回來了,特意來看看。”宋墨客氣地和雲陽伯寒暄幾句。
平時他禮數到了,雲陽伯也就點點頭讓他去了,這次卻對他道:“那你見過顧玉之後,到我屋裡來一趟。”
宋墨直覺雲陽伯找他沒有什麼好事,笑著點頭,去了顧玉那裡。
顧玉正攤成大字躺在臨窗的大炕上,幾個隨身服侍的小廝戰戰兢兢地跪在炕邊,你偷偷瞅一眼我,我偷偷瞅一眼你,都不敢說話。
昨天晚上那一場,鬧得可真厲害!現在想想,他們都覺得後怕。
當小丫鬟隔著簾子喊著“英國公世子爺過來了”的時候,那小丫鬟怯生生的聲音一下子變成了天籟之音,幾個小廝差點就忍不住跳了起來。
顧玉更是“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隨著清越的“你怎麼還賴在床上沒起來”的責問聲,宋墨撩簾而入。
顧玉虎著臉,又躺了下去。
“又鬧什麼脾氣呢?”宋墨也不理他,吩咐跪在地上的小廝,“去給大爺打水來,服侍他梳洗。”
顧玉像孩子似的梗著脖子叫道:“我昨天一夜都沒睡!”
“知道了!”宋墨不為所動,語氣平和地道,“聽說你打了大勝仗,怎麼,激動得睡不著?”
昨天有點勝之不武。
他甚至把死去的孃親都搬了出來,父親才狠狠地瞪了繼母幾眼。
顧玉臉上火辣辣的。
宋墨嘆了口氣,溫聲道:“從遼東回來,怎麼不去看我?”
“家裡出了事,我沒心情。”顧玉喃喃地道,心裡卻後悔了,早知道天賜哥惦記著他,他就應該早點去的。
宋墨沒有做聲。
顧玉乖乖地由著小廝服侍他梳洗。
待梳洗完了,他一屁股坐到了宋墨的身邊,殷勤地道:“天賜哥,你用過早膳了沒有?家裡新來了個廚子,做得一手好麵食,我讓人給你下碗麵吧?”
“我早吃過了。”宋墨笑道,“你想吃什麼就讓廚子給你做吧!”
顧玉從來也不跟宋墨客氣的,高聲吩咐小廝讓廚房裡給他下面。
宋墨就道:“你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你們家後花園不是有個叫汀香軒的地方嗎?你不如在汀香軒的東面砌面花牆,再從西邊開個角門,搬到那裡去住,也免得每天要從上房進出,你不舒服,你繼母也覺得你礙眼!”
顧玉頓時眼眶有些溼潤。
這個那個都說待他好,可真正待他好的,只有天賜哥。
什麼都替他想到了。
他決定自己也大度點。
不就是個孩子嗎?還是天賜哥的骨血。
竇氏給天賜哥開枝散葉,他也不能拖天賜哥的後腿,就把遼王送給他的兩枝百年人參送給竇氏好了。別人不是說女人生產是一隻腳踏在鬼門關嗎?天賜哥挺喜歡竇氏的,說不定還能救那竇氏一條性命。
想到這裡,他心氣也順了起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