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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部分

“嘴上沒門檻的東西!”竇世橫眼睛瞪得像銅鈴,“你是不是想被禁足啊!”

竇世英和宋墨都忍不住笑起來。

書房的氛圍卻被竇德昌這麼一鬧個,變得輕鬆起來。

男人坐在一起,不是講女人。就是講朝政。

有兩個小字輩在場,自然不能講女人,就只能講朝政了。

宋墨心中一動,先問戴建:“……聽說他出身寒微,所以對黃白之物特別看重,有這回事嗎?”

女婿不是讀書人,自然對這圈子的事知道的少。難得他好奇,又閒坐著無事,就當是給小輩們提個醒。

竇世英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誰說戴建對黃白之物特別看重?真正看重錢財的是出身世家的姚相——他精通術數。在戶部做了六年的尚書。連皇上都悄悄地向戶部借銀子使。據說他們家就是掃地的丫鬟也會算術,家裡日常的開銷一律上賬,若是後世要修食貨志,我看也不用找什麼資料。直接拿了姚相家的賬冊就知道當時的物價是多少了!”

他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竇世橫生怕他們誤會。忙道:“你們別聽他胡說,姚相那是當堪者當用,省的全是國庫的銀子。對親戚朋友,同僚故舊卻多有救濟,為人很大方。記賬,不過是他的習慣罷了。至於說到出身,戴相家裡到少有幾畝良田,供他讀書出仕都沒什麼問題,反而是梁閣老,父親早喪,靠著寡母幫人洗衣攢下幾個錢才能交了束脩,所以他雖然天資聰慧,但舉業卻一直不順,斷斷續續,近過三旬才中舉。之後又做了幾年清貴的翰林,好不容易入了閣,先是被曾貽芬壓著,後又被葉世培壓著,像個傀儡似的沒聲沒息。掌權之後,從前欠的人情要還,親戚朋友要養,百年之後兒孫的出路要鋪,由不得他不重視金銀之物。”

像梁繼芬這樣的讀書人很多。

竇世橫說著,頗有些唏噓。

竇世英卻不以為然,道:“他愛金銀之物,也是人之常情。可我就是看不慣他又要銀子又裝清高的樣子,每次見到姚相都像姚相差他幾百兩銀子似的,甚至看到那些新晉計程車子家境優越的就覺得人家要麼是用銀子拼出來的,要麼是靠了祖上的餘蔭,沒有幾個是真才實學,不免有些過了。”

這一點,顯然竇世橫也沒有辦法否認。

他沉默未語。

宋墨卻在心裡搖頭。

這話題偏得,都快找不著北了。

“看樣子這內閣大臣也只是個普通人。”他只得笑著把話題又重新拉了回來,“幾位內閣大臣中,沐相的家境也算是比較富裕的吧?”

“嗯!”竇世橫點頭,“不僅沐相,就是何相,也都出身名門望族。戴建雖然差一點,但也不是個缺銀子的……”

竇世英插言道:“所以每次內閣大臣齊聚,我們的梁首輔都會覺得很難受!”

竇德昌“撲哧”一聲笑,又換來竇世橫的一頓訓斥。

宋墨卻在心裡琢磨著。

這樣看來,戴建和沐川都不可能為了錢財和匡家過不去。

他有手摸了摸下巴。

事情變得更加複雜有趣了!

到底誰幕後的那隻手呢?

※※※※※

魏廷瑜直到午膳時候才出現在靜安寺衚衕。

竇明因為還在小月子裡,是汙穢之身,不能走家竄戶,而他則有藉口竇明需要人照顧,在廳堂裡喝了杯茶就走了。

竇世英對魏廷瑜也很冷淡,吩咐高興送客,自己回了書房。

想著魏家的糟心事,竇世橫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書房裡的氣氛也隨之低落起來。

竇德昌就嚷著肚子餓了:“七叔父,我們什麼時候用午膳啊?我早上只喝了半碗粥。”又把氣氛抄了起來。

竇世英失笑,吩咐僕婦們擺膳。

吃到一半的時候,槐樹衚衕的竇博昌和竇濟昌倆口子帶著孩子過來了。

竇世英自然是喜形於色,道:“你們怎麼來了?”

竇博昌和竇濟昌的岳父岳母都在京都。

竇博昌笑道:“我們昨天就去給岳父岳母拜過年了,惦記著四妹夫和四妹妹這是第一次回孃家拜年,我們就過來湊個熱鬧,也免得四妹夫想打馬吊都沒有角。”

竇世英笑得見牙不見眼,忙吩咐丫鬟們重新做桌酒宴。

竇博昌和竇濟昌卻說自己已經在家裡用過午膳了:“……早知道如此,就應該來七叔父家蹭飯吃的。”

可竇世英怎麼會讓他們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