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道:“有三、四十人呢?好像還有家眷沒到。”
就有護衛道:“夫人在孃家有這麼多服侍的人嗎?就算皇上嫁公主,也不可能把從前服侍公主的人全都賞給公主。/何況這些人的月例都要從夫人的陪嫁裡開,頤志堂又不是沒有護衛,夫人何必多此一舉?”
常護衛聽著心中一動。
難道這些人是宋墨訓練的死士?借了夫人的名義,世子爺把他們全都安排住進了頤志堂……世子爺是怎麼想的?會不會傷害國公爺呢?
他這麼一想,就有些站不住了,匆匆地吩咐了那些護衛幾聲,去了樨香院。
自從被宋墨連著攪黃了兩樁婚事,他的應酬也跟著少了很多,長夜漫漫,閒著無聊,想到快過年了,他這些日子就從庫房裡找了幾塊雞血石想雕幾枚閒章,到時候也好送人。
但望著手上色澤豔麗的雞血石,他又想起了母親陸夫人留下來的幾塊壽山石來。
可惜全都在宋墨的手裡。
一想到這些,他心情就開始煩燥起來。
聽說常護衛求見,他開始是搖了搖手,聲音陰冷地道了聲“不見”,但話一出口,他想到常護衛這些日子的盡心伺候,改變了主意,道了聲“讓他進來”。
常護衛忙將他的發現告訴了英國公,並道:“原來我們和頤志堂都只有四十名護衛,現在頤志堂多了三十幾人……我怕世子爺要做什麼的時候,我們壓制不住啊!”
養護衛不要銀子的嗎?
宋宜春瞥了常護衛一眼,臉陰得像要下雨似的。
母親當初怎麼就把陪嫁全給了宋墨的呢?
他吩咐常護衛:“你去打聽打聽,世子到底招了多少人?這些人的身手如何?和夫人到底有沒有關係?”
如果竇家插手這件事,可就麻煩了。
常護衛只得硬著頭皮應“是”,輾轉反側了大半夜,第二天一大早才忐忑不安地出現在了頤志堂的門口,正躊躇著用什麼藉口進入頤志堂,七、八個身材矯健的男子擁著個穿著青衣道袍的,文士模樣的老者走了出來。
“陳先生。我們是先去大相國寺?還是先去白雲觀?”他聽見其中的一個男子問那老者。
老者笑道:“今天我聽你們的。你們說去那裡,我們就去那裡。”
眾人鬨笑。
那老者也跟著笑。
笑容溫和而儒雅,氣質非凡。
常護衛卻睜大了眼睛。
那,那不是從英國公府跑了的那個陳曲水嗎?
他怎麼會在這裡?
常護衛的心砰砰亂跳起來。
他腦子亂糟糟的,七、八個念頭從他的腦子裡閃過,他卻一條也抓不住,只是在心裡湧現出糟糕的念頭。
常護衛本能地想避開。
但陳曲水已和陳曉風等人走了過來。
看見由幾個護衛簇擁著的常護衛,他輕輕地點了點頭,神態自若地和常護衛擦肩而過。
有護衛好奇地回過頭來,低聲道:“那是誰啊?看上去挺威風的嘛!”
“英國公身邊的貼身護衛。”常護衛聽見陳曲水道。“姓常,還總領英國公府護衛,當然威內了!”
那語氣語調,聽在常護衛耳朵裡。怎麼聽都覺得帶著些許的譏諷的味道。
常護衛不敢多待。轉身就去了樨香院。
“國公爺。大事不好!”他低聲向宋宜春稟道,“那就逃走的幕僚,如今就在頤志堂。和那些新招的護衛一起……”
“你說什麼?”正在用早膳的宋宜春手一抖,稀飯差點潑在身上,“你可看清楚了?”
那天夜晚宋墨的不翼而飛,像一根刺,深深地紮在他的心裡,不僅讓他想起來就咬牙切齒,而且還讓他隱隱生出幾分忌憚——到底是誰救走了宋墨?救走宋墨的人有沒有洞察到他的用心?會不會是宋墨悄悄培養的力量?有沒有可能在關鍵的時候再出現,幫宋墨一把……
這些得不到答案的困惑,像螞蟻,一點點吞噬著他的心,讓他想想就寢食不安。
現在,那個最值得懷疑的人出現了。
宋宜春的眼睛頓時變得赤紅:“你快去給我查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常護衛應聲而去。
又被宋宜春叫了回來:“把陶先生叫上!”
這種事,他們這種蠻夫根本不知道怎麼調查。
有陶器重一起,常護衛不由鬆了口氣。
宋宜春哪裡還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