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春聽了心時又是一陣隱隱的痛,他不由咬著牙道:“得儘快打聽清楚陳波的底細,我不就相信。那竇家無緣無故的會給竇氏添這麼多銀子的陪嫁!去把呂正家的叫進來,我給了她五百兩銀子,讓她收買竇氏身邊的人。”
五百兩!
陶器重暗暗有些驚訝。
就是自己告老回鄉的時候,也未必能得到五百兩銀子的程儀。
陶器重五味陳雜地讓人叫了呂正家的進來。
呂正家的臉漲得通紅:“夫人身邊的丫鬟,媳婦子,婆子多是從真定來的,他們抱成一團,並不和我們府上的人來往,偶爾有幾個世僕,也是夫人瞧中了,世子爺安排過去的,”她不敢說那些人是忠於宋墨的,而是道,“那些人更是冥頑不靈,奴婢和頤志堂的人周旋了這些時日,卻始終沒能和夫人近身服侍的搭上話了。”她一面說,一面將宋宜春當初賞她的一疊銀票掏出來放在了旁邊的小杌上,“奴婢進出頤志堂的垂花門,打賞了守門的婆子一共是二十兩銀子,請掃院子的婆子吃酒,花了二十一兩銀子,給幾個小丫鬟賣零嘴,頭花頭油,花了五兩銀子……”
聽到呂正家的那邊沒有什麼進展,宋宜春很耐煩,但也破天荒地沒有發脾氣:“行了,行了!你不用和我說這些,你把帳目交給曾五,你可以走了。”
呂正家的忙曲膝行禮退了下去。
宋宜春望著陶器重道:“看來這件事還得麻煩先生了!”
陶器重凝聲應“是”,腦子飛快地轉了起來。
那邊竇昭卻吩咐宋墨:“抬腳,我給你試試這襪子合不合腳。”
歪在炕上看書的宋墨忙將腳伸給了竇昭。
竇昭坐在炕邊的錦杌上,將這幾天在茶房裡做的襪子拿出來給宋墨試穿。
大小正合適。
好年沒做針線了,想不到手藝還沒有落下。
竇昭滿意地點了點頭,決定明天給宋墨做幾雙春天穿的鞋,然後開始給宋墨做春裳。
她讓素心將剪指甲的剪刀拿過來,對宋墨嗔怪道:“這麼大的人了,身邊的小廝丫鬟一大堆的,也不剪剪腳指甲。”
還好吧?
宋墨看了看自己的腳指甲。
竇昭已握了他的了,開始給他剪指甲。
宋墨覺是自己心裡彷彿有一角突然就軟下來,彷彿春水漫過,在心底莫名的盪漾,讓他悸動不已。
他支了肘凝視著竇昭。
燈光下,竇昭的長長的睫毛像把小扇子,忽閃忽閃地在眼瞼留下一片陰影,映襯得她肌如雪白,唇如蓮紅。
他知道自己的壽姑很漂亮,卻沒想到這麼的漂亮,漂亮得彷彿天邊的月光,溫柔而皎潔,讓他不挪開落在她臉上的目光。
竇昭笑著打了下宋墨的腳,嘴角彎彎地道:“好了,另一隻腳。”
宋墨回過神來,忙脫了襪子,把另一隻腳伸了過去。
竇昭認真地幫宋墨剪完了腳指甲,然後滿意地看了看,對他道:“把的伸出來我看看。”
宋墨乖乖地把手伸了過去。
他的手潔白,細膩,修長,骨節分明,根根如玉,指甲圓潤整齊,精緻而漂亮,毫無瑕疵。
竇昭忍不住抿了嘴笑。打了一下他的手:“表裡不一的傢伙!”
腳指甲不管,手指甲卻修剪得如此整齊。
宋墨猛地伸手,將竇昭抱上了炕。
竇昭猝不及防,驚呼在落在了宋墨的懷裡。
“嚇死人了。”竇昭望著自己抵在宋墨胸口的手掌,大拇指上還掛著個小小的剪刀,“這要是傷著你了,可怎麼辦?以後切不可如此孟浪。”
宋墨眼睛亮晶晶的:“我知道你不會傷著我的。”他說著,低頭吻她的唇。
竇昭順著他的意思,和他纏綿。
宋墨的氣息越來越不穩,手也伸進了她的衣襟中。
竇昭趁著換氣的功夫提醒他:“你答應過我。再也不在內室以外的地方胡來的。”
那天他們在書房裡過了一夜。衣裳、書畫、筆硯散落一地,丫鬟們來收拾東西的時候都不敢抬頭。
宋墨咬著她的耳朵:“我答應過你再也不在內室以外的地方胡來,可若是你對我胡來,不算違背承諾吧?”
“什麼?”竇昭一時間沒明白。
宋墨已笑著把她的耳朵含在於嘴裡。輕咬慢啃起來。
竇昭腦子嗡嗡作響。身體如水般的軟了下去。
“宋硯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