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陪著,那就再好不過了。”竇昭原準備自己陪她去的,既然她有了自己貼己的姐妹,竇昭樂得放手,因而鼓勵她寫了帖邀請蔣驪珠。
蔣驪珠嫁進吳家已經有大半年,夫妻恩愛,生活順遂,卻不知道為什麼身上遲遲沒有動靜,婆婆雖然安慰她這種事不能急,可她心裡還像火燎似的,正思尋著要不要去給觀世音菩薩上炷香,接到蔣琰的請帖,她欣然答應。
吳太太也是從做孫媳婦熬到做婆婆的,很是理解蔣驪珠的心情,親自吩咐人備了香炷,送蔣驪珠上了馬車。
宋墨也希望蔣琰以個朋友走動,知道她去大相國寺上香,還讓人給了她一百兩紋銀做香火錢。
蔣琰推辭。
宋墨的臉立刻鐵青。
竇昭忙朝著蔣琰使眼色。
蔣琰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做錯了事,忙收了銀子向宋墨道謝,神色愴惶地退了下去。
宋墨不由按了按太陽穴。
竇昭就笑著將手掌伸到了他的面前,嗔道:“今天銀樓的掌櫃會送琰妹妹出嫁的首飾過來,我要打個珍珠頭箍!”
宋墨失笑,順勢就把竇昭拉坐在了自己的膝頭,咬了她的耳朵道:“我連人都是你的,還能少了你的珍珠頭箍?我們不打珍珠頭箍,我給你打個百寶瓔珞,好不好?”
“平時誰戴百寶瓔珞?”竇昭和他胡謅,“你就不想讓我如願罷了。”
宋墨手就從她的衣襟裡伸了進去,調笑道:“你讓我吃一口,珍珠打箍也打,百寶瓔珞也是打……”
竇昭敗下陣來,從他的膝頭跳了起來。
宋墨哈哈大笑,心裡十分的快活,拉著她不讓她走。
夫妻兩個正在那裡糾纏著,武夷隔著棉子稟道:“世子爺,耿立過來了。”
宋墨放開了竇昭,溫柔地親了親她的面頰,柔聲道:“我去去就來。”
竇昭乖巧地幫他整了整衣襟,送他出了內室,站在門口直到宋墨的身影出了正院,這才轉回內室。
宋墨雖然不動聲色,可她剛才還是感覺到他聽著“耿立”這個名字的時候身子微微有些僵硬。
她招了杜唯留在府裡的小廝劉章,問他知不知道耿立這個人。
越是知道的多,越是明白竇昭在宋墨心中的地位,對竇昭就會更忌憚。
劉章回答的時候牙齒打著顫,道:“小的知道。他是遼王麾下的第一幕僚。”
竇昭愕然,遣了劉章退下,有些心神不寧地坐在臨窗的大炕上等著宋墨回來。
做了都指揮使,遼王的手最終還是伸向了宋墨。
難道老天爺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那遼王榮登大寶,是不是也是天意呢?
竇昭暗暗思忖,手中的茶水滴落在了馬面裙上都沒有察覺。
丫鬟們七手八腳地上前服侍。
宋墨折了回來,表情還算平靜,眼底卻帶著幾分玩味。
竇昭不由奇怪。
宋墨等竇昭換好了衣裳,屋裡服侍的都退了下去,這才笑道:“你猜猜地。那耿立來見我是為了什麼事?”
竇昭猜著他和耿立的談話應該還算愉快。打趣道:“莫非是來給你送禮的?”
“雖不中已,但不遠矣。”宋墨朝她眨著眼睛,“耿立代表遼王來見我,想求娶阿琰為夫人。”
竇昭駭然。失聲道:“正式冊封的夫人嗎?”
宋墨點頭。道:“若是我們同意這門親事。他即刻就上表請旨,連上表都讓耿立帶了過來。”
這件事太大了,竇昭心中激盪不已。好不容易才把“不行”兩個字壓了下去,擔心地問宋墨:“你有什麼打算?”
宋墨道:“自然是委婉的回絕!”他說著,神色變得有些冷淡,“阿琰受的苦已經夠多得了。我無意讓阿琰遠嫁。”
竇昭不由為自己剛才那一刻的動搖臉紅。
她道:“那陳嘉和琰妹妹的婚事?”
宋墨皺了皺眉頭,咬著牙道了聲“便宜那小子了”。
竇昭忍俊不禁。
武夷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世子爺,夫人,不好了,表小姐在去大相國寺的路上被人人劫持了!”
宋墨騰地下站了起來,厲聲道:“你說什麼?朱義誠呢?”
竇昭也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
今天跟過去的是的朱義誠。
大相國寺是京都香火最鼎盛禪寺之一,每天的香客如雲,是什麼人敢在京畿重地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