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未有的強硬。
王許氏沒有辦法,去求竇世樞。
竇世樞笑道:“這是七弟的家務事,我一個做哥哥的,實在不好插手。”卻又向王許氏暗示,“不要說是我了,就是壽姑給七弟妹求情,說只要龐家陪二萬兩銀子就算了,七叔都不與理會……”
王許氏眼睛一亮。回去就後就逼著龐家賠竇昭二萬兩銀子。
龐家哪裡拿得出這筆銀子。
王許氏冷笑:“那就把你們家姑娘領回去。這樣敗家的東西,我們家可供不起!”
龐玉樓氣得跳腳,派了體己的管事去遊說三個哥哥:“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沒了王家這棵大樹,我們就是有再多的銀子也保不住。”
龐金樓慫恿龐父:“家裡的祖產自然是不能變賣的。二弟酒樓、茶管、三弟的錢莊、當鋪,怎麼也值個二萬兩銀子,若還不夠,把我們家的雜貨鋪做抵押,再借些銀子——有了雜貨鋪,那些才敢借銀子給我們,我們還有東山再起的本錢。”
雜貨鋪子是龐金樓的產業。
龐父不住地點頭,也不管龐銀樓和龐錫樓同意不同意,直接找人盤了出去,湊了二萬兩銀子,送到了西竇。
龐銀樓和龐錫樓踢了龐金樓家的大門,追著他打。
龐寄修的妻子陳氏抱著肘在一旁嘿嘿地看戲。
龐寄修氣急敗壞,朝著陳氏吼道:“你還不敢幫著把二叔和三叔拉開!要是我爹有個三長兩短的,我立刻休了你。”
陳氏根本不怕。
龐寄修每天不說兩遍休妻就不痛快。
她拖著龐寄修衣領回了屋。
“就龐昆白做的那點事,竇家沒有把他打死已是手下留情了,你還想讓我幫你們打架,想得美。”陳氏不齒地道,喊了丫鬟收拾箱籠,“你和我回孃家去住幾天,等這件事了了再回來。”
龐寄修拂袖而去。
卻被陳氏一把抓住了他的後衣領,將他從門邊拎到了堂屋中間。
“我和你說正經的,你要聽進去才行!”陳氏板了臉,一雙銅鈴似的大眼睛透著兇光,“立刻跟我回孃家去住幾天。我娘有些日子沒見到你了,說挺想女婿的。”
打又打不過,罵人家不在乎。
龐寄修直跺腳。
陳氏嘻嘻地笑,挾持著龐寄修出了房門。
龐銀樓的老婆正躲在前院蹬仰窩:“龐金樓你這個王八蛋,你挑唆著爹把我們家的鋪子賣了,我們拿什麼給昆白看病啊!可憐我的昆白,像個活死人一樣了……”
龐寄修急了,指著龐銀樓的老婆道:“你看!”
“有什麼看的。”陳氏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死了就死了,他這種人,活著也是佔著毛坑不拉屎,白佔地方!”
龐寄修氣得說不出話來。
陳氏抬手將他塞進了馬車裡。
她的丫鬟跳上車轅,揚著鞭,馬車骨碌碌地駛出了龐家。
竇昭自然是不願意王映雪回來的。
眼不見心不煩!
她讓素心給龐家的人傳話:“這兩萬兩銀子是賠給我們的,若是想讓我在父親面前幫她說好話,讓他們再拿五千兩銀子來。”
龐家叫苦連連,卻不敢不應,找放印子的拿了五千兩銀子送過來。
竇昭寫了封信給父親。說內宅沒有女主人會惹人說閒話,既然現在是高升家的主持中饋,還是把王映雪留在身邊,以後讓她少在親戚間走動就是了。而且自己實在是不想和王映雪共在一個屋簷下。
竇世英卻是鐵了心把王映雪晾起來,他同意將她留在京都,卻提出讓竇明回真定,由竇昭管教。
竇昭不答應。
竇世英直接將人送了回來。
十歲的竇明眉目清婉,身材纖細,已隱隱露出幾分身弱扶柳般的軟弱。只是此刻她雪白的小臉繃得緊緊的,大大的杏眼中彷彿有團火在燒,像朵帶刺的玫瑰而不是臨水而開的水仙。
“你別以為我喜歡你回來,”竇昭坐在正房廳堂的太師椅上,淡淡地道,“你要怨,就怨龐家好了,用不著衝著我發脾氣。”然後指了指棲霞院的方向,“你以後住在西跨院,我把杜寧拔給你使喚,你想什麼折騰都行,只要不闖到我正院和打擾到東跨院的崔姨奶奶就行了。”說完,她站起身來,“走吧,我帶你去給崔姨奶奶問安!”
姐姐冷漠的眼神,從容的舉止,還有那種世事盡在掌握中的絕對自信,讓竇明霎間有種回到了小時候的感覺,讓她不敢亂動的同時也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