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沒有留心過這些事,不知道曾貽芬到底是哪一年去世的。
陳曲水道:“四小姐料理真準!我昨天剛剛得到訊息,說京都傳出曾貽芬身體不適,可能要致仕的話出來。”
“就看五伯父能不能把握這次機會了。”
前一世,曾貽芬去世前王行宜已經回了京,好像是在兵部任侍郎,這一世,因為王映雪的關係,他被滯留在了西安巡撫的位置上。
竇昭沉吟道:“現在的兵部侍郎是誰?”
陳曲水道:“顧燕京。”
竇昭思忖道:“能不能給王家遞個話,就說,原來曾閣老是想提攜王行宜為兵部侍郎的,但因為王氏的事被葉世培抓住了把柄,所以曾閣老只能妥協,支援顧燕京做了侍郎……”
在她的記憶中,葉世培和曾貽芬是老對頭,當年曾貽芬致仕,就是他的手筆。要不是曾貽芬去世後沒多久他也去世了,葉世培又沒有很強硬的子弟,王行宜和竇世樞能不能入閣還難說。
禁止馬市,是文官和武將的爭鬥,所以葉世培不會拖曾貽芬的後腿,但現在,涉及到了兩位閣老門下弟子的三品大員之爭,王行宜的事就可以拿出來說了。
陳曲水思考道:“這話不能亂說,略有不慎,還可能適得其反……”
“那就試試從這方面打聽打聽,”竇昭道,“應該能找到些和這件事相關的說法。”說著,她笑起來,“就算是沒有,我們也可以讓它有嘛!”
“那到也是。”陳曲水笑道,“如果王家的人認為是王映雪阻礙了王行宜的前程,我想,就算是王許氏,也只怕會對女兒生出幾分怨懟之情。何況王映雪嫁進竇家之後一直沒能在竇家站住腳跟,還惹出一大堆麻煩事來。”
“釜底抽薪,我覺得這樣比較乾淨利落。”竇明笑著點頭,問起了鋪子裡的事。
陳曲水道:“只有京都的鋪子如何是收支平衡的,其他幾個鋪子都略有虧損,總計有二百多兩。”
“這也算不錯了。”竇昭笑道,“等到九月,伯彥的事也該忙完了,你要得準備些銀子給崔十三放印子。”
“早已經準備好了。”陳曲水和竇昭說著自己的計劃,素心隔著簾子稟道:“四小姐,紀少爺過來了。”
紀詠?
他來幹什麼?
竇昭和陳曲水把事情說完,去了花廳見紀詠。
紀詠問她:“我去保定府,你可有什麼東西讓我帶的?”
保定府在哪裡她都不知道,能有什麼東西帶?
但竇昭還是笑著向他道了謝:“沒什麼好帶的。祝紀家表哥一路順風!”
紀詠聽了笑道:“那我就隨便幫你帶些東西吧!”
他的笑容溫和有禮,可不知道為什麼,竇昭總覺得他好像在打什麼主意似的,讓人裡不踏實。
“不用了,不用了。”竇昭連聲推辭。
紀詠笑而不答,起身告辭。
竇昭送他到花廳門口,卻感覺有道視線緊緊地盯著自己。
她回過頭,看見了站在柳樹下的竇明。
竇明面無表情地轉身離去,和一大群簇擁著她的丫鬟、婆子消失在了柳樹成蔭的曲折幽徑中。
竇昭不由深深地嘆了口氣,去花房伺弄了半天的花花草草,見自己種下幾株曇花都含苞待放,約了六伯母過來賞花。
六伯母提議:“不如辦場賞花宴吧?”
祖母附和:“對,對,對,難得曇花一現!把幾位太太、奶奶都請過來,反正家裡多的地方。不能總讓東府那邊招待我們,我們也要回個禮嘛!”
自從竇昭和鄔家的婚事不告而終之後,竇昭的婚事就成了她的一塊心病,生怕竇昭因此而被耽擱了,見到有機會讓竇昭顯擺,她極力地想湊成。
竇昭見祖母興致勃勃,想到她平日也沒個地方去,笑道:“好啊,那就開夜宴吧!”
六伯母聽著也來了興趣,三個人在那裡嘀嘀咕咕了半天,終於把賞花宴的事定了下來。確定宴請的人,派人下帖子,清理庫房的陳設,安排賞花宴的選單和服侍的丫鬟、婆子,西竇已經很多久沒有這樣的熱鬧過了,從管事的嬤嬤到下面的大丫鬟,大家都沒有底,竇昭舉重若輕,信手拈來,一樁樁,一件件,安排的井井有條,毫不費勁,讓準備親自過來幫忙的紀氏看得目瞪口呆,直問她“是誰幫你出的主意”。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竇昭不以為意地道,“每年過年那麼大的動靜,看也要看會了。”
有些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