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元吉,我爹爹是翰林院學士、詹事府府丞……”
“嘖,嘖,嘖!”莫二姑笑著打斷了竇明的請,移動著圓滾滾的身子走了過來,月光下,一雙如豆的小眼睛閃爍著冰冷的光芒,沒有一絲暖意,“小姑娘,沒想到你出身這樣尊貴,腦子卻這麼不好使。”她說著,朝著於二咧開抹著厚厚口膏的大嘴笑了笑,“於二,你這事做得不地道。只說是個千金小姐,卻沒說是個熟人。你可真是讓我難做!”
原本來笑眯眯的於二此時顯得有些畏畏縮縮起來,急聲辯道:“二姑,我不是成心不告訴您——剛才我們不是隻顧著談價錢了,有些事還沒來得及說嗎?”
“於二,你這個不得好死的!”竇明聽著忍不住罵道,“尚兒呢?他是不是和你一夥的?虧我二表哥對他那麼好,我二舅母這樣信任你,你竟然做出這種天理不容的事來,你就不怕天打雷霹嗎?”
“表小姐,我這也是沒辦法了。”於二不以為然地嘻笑道,“要怪,只怪你運氣不好。我這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
兩人爭吵間,那莫二姑卻退幾步,衝著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男子使了個眼色。
那男子彷彿沒有看見似的,突然上前幾步靠近了於二,一言不發,掏出把匕首就捅進了於二的胸口。
於二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他不敢相信地瞪著那男子,然後又慢慢地轉過頭,目光落在了莫二姑的身上。
竇明這才反應過來。
她尖聲厲叫。
只是那聲音還沒有逸出喉嚨,就被莫二姑一把捂住了嘴。
竇明拼命地掙扎。
莫二姑的手卻像鐵鉗似的,讓她不管怎樣掙扎也掙不脫。
“於二,要怪,只怪你運氣不好。”她陰森森地道,把剛才他說竇明的話還給了他,“我們求財,可不是求氣的。這位小姐來頭這樣大,我們可吃不下。只好委屈你們做對私奔的同命鴛鴦了。”
於二死死地盯著莫二姑,眼中冒出不甘、憤怒、絕望……可那眼神最終也敵不過魁梧男子手中的匕首,漸漸失去了光彩……
莫二姑吩咐那男子:“還有個叫尚兒的,應該也在這附近,讓兄弟們快去找找,不能留下禍根。”說著,掏出塊帕子堵住了已經無力掙扎的竇明的嘴,然後把她丟在了地上,“把於二搬到炕上去,找個人把這女的奸了,丟在於二身邊,做出被逼成姦殺人的樣子。”
“不!”竇明嘶聲裂肺的哭著,發出來的聲音卻像小貓叫似的,她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怕,看著那身材魁梧的男子一副水波不瀾的樣子平靜地應“是”,腳步輕快地走出去的時候,求生的本能讓她再也顧不得什麼,跪爬著抓住了莫二姑的裙裾:“你殺了我,求你殺了我……”
她不要死前還受那樣的**。
莫二姑輕輕地擺動著裙子,裙裾從竇明的手中落下。
“竇小姐,這就是你的命啊!”她嘆息著,充滿了悲憫的味道,卻更讓人覺得驚悚,“誰讓你自報家門的呢?你要只是個普通富戶人家的小姐,我們至於要這樣兵戎相見嗎?說起來,我這次損失大了!做了你,我們這三、五年恐怕都要東躲西藏的避風頭了,生意也做不成了,還得啃老本……”
她像個市井婆娘嘮叨著,那魁梧的男子走了進來:“二莫,那小子躲在草垛裡,說是於二讓他在那裡放風,已經丟後面的井裡了。”
“傻蛋!”莫二姑怒不可遏地罵道,“要是被人發現了怎麼辦?你看過私奔還帶著小廝,結果主人死在了屋裡,小廝落進了井裡的嗎?還不快把屍體撈出來!”又道,“天快亮了,你趕緊叫個人進把事辦了。”
魁梧的男子被訓得像個兒子似的,卻一點脾氣也沒有,乖乖地應“是”:“我這就去辦!”
莫二姑面色微煦。
外面突然響起一陣馬蹄聲。
兩人俱是一愣。
外面響起男子洪亮粗獷的聲音:“莫二姑,人還在不在你手裡?有人好說話,沒人,你就等著你的拼頭王老七進法場吧!”
是段公義!
是段公義的聲音!
竇明淚流滿面,嗚嗚嗚地叫嚷著。
她從來沒有像此刻盼望聽到段公義的聲音。
她從來沒有像此刻感謝段公義的出現。
而莫二姑和那魁梧男子卻臉色大變,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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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爭是如此的激烈,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