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顧玉,三公主也常常出入宮闈,若是跑到皇上面前去告御狀,就算皇上不喜世子爺忤逆,只怕也會過問幾句,到時候怎麼說,國公爺要早拿主意才好?”
他的話雖然說的委婉,宋宜春卻聽明白了。
孟護衛,負責管理英國公府的那些死士。
現在他們只剩殘兵敗將,如果不把孟護衛那些身手高超的人調過來,宋墨萬一藉口家裡有盜賊繼續殺戮,他們這些人根本就不是對手。
再就是這件事怎樣收場?
若是決定收拾宋墨,宋墨被逼急了肯定會去找皇上哭訴,他就必須拿出有力的證據來證據宋墨失德;若是拿不出有力的證據來,就得想辦法儘快把這件事平熄了。
想到這些,宋宜春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萬皇上母儀天下之後,有小人在皇上面前饞言,說太子不孝。皇上勃然大怒,說,教子不嚴父之過,教女不嚴母之過。難道你是在指責朕不成?把說這話的幾個人全都拖到菜市口斬了。事後還曾對他恨恨地道:“……這些人不過是欺負太子自幼失恃,朕最恨這種事了。”
皇上對沈皇后十分的敬重,沈皇后病逝後五年,才續立了溫柔敦厚的淑妃萬氏為皇后。
蔣氏剛剛去世。
宋墨要是去皇上面前告訴御狀,他拿不出個站得住腳的理由,恐怕在皇帝上面前不好交待!
“你說的對,你說的對!”宋宜春擦著額頭的汗水,忙地吩咐常護衛,“你快通知孟護衛把他的人都帶過來……”至於宋墨那裡怎麼辦,他抿著嘴,表情晦澀。
能夠成為宋宜春的心腹,常護衛自有其過人之處。
有些話能說不能做,有些事能做不能說。
宋氏父親的關係,就屬於能說不能做。
他可以提醒宋宜春,卻不能插手他們父子之間的事。
常護衛恭謹地給宋宜春行禮,派了個人去通知孟護衛,然後帶著幾個護衛去處理那赤/裸/裸如挑戰書似的屍體去了。
正院的血腥讓宋宜春覺得整個英國公府此刻已成了修羅場,他由幾個護衛護著,在轎廳旁原來給轎伕、馬伕們打塵的廂房裡歇腳。
掌燈時分,孟護衛帶著二十幾個護衛趕到。
這些明顯對處理屍體比常護衛等人有經驗,有了他們的幫忙,當傳來“咚——咚咚”三更鼓時,英國公府如果忽略滿地水漬中隱隱透著的血腥味,忽略僕婦們戰戰兢兢的神色,勉強算是恢復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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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著被子穿著單衣趴在床邊的宋墨笑吟吟地望著宋翰:“這麼晚了,你還不去睡?”
宋翰在哥哥身邊扭著身子:“哥哥,我要和你睡!”
“不行!”宋墨笑道,“我現在疼死了,你要是半夜碰到我的傷口了怎麼辦?”
宋翰聽著,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哥哥的手,道:“下次爹爹要是再打哥哥,我就去幫哥哥求情!”
“好!”宋墨笑容溫柔,再次道:“快去歇了吧!”
陪著宋翰一起來的梨白就笑著上前牽了宋翰的手,道:“世子爺也要歇息了。”
梨白從前是蔣氏身邊的大丫鬟,因為溫子平和又沉穩持重,這才讓她做了宋翰的大丫鬟。
她一早就陪著宋翰在位於上房東邊的靈堂。
宋墨衝進來的時候就派了得力的人守在靈堂的四周。
她知道出了大事,一直哄著宋翰守在靈堂裡。
宋墨把熙志堂清理乾淨後,立刻讓梨白送宋翰過來,只說是自己惹了父親生氣,被父親打了一頓,自己的護衛和府裡的護衛起了衝突。
宋翰半信半疑,但也沒有多問。
聽梨白說宋墨也要休息了,他乖巧地點了點頭,隨著梨白退了下去。
夏璉端了茶墨漆漆的湯藥進來。
頤志堂從前服侍過宋墨的人都被打得不能動彈了,能動彈的都是些三、四流的人物,夏璉不敢把熬藥這麼重要的事交給別人,只好自己動手。
宋墨一飲而盡,問夏璉:“父親的人把外面都收拾乾淨了?”
“是!”夏璉應著,眼睛紅腫,神色憔悴的陳核走了進來。
他手裡端著碗粥。
宋墨看著嘆了口氣,道:“我不是讓你回去陪陪乳孃嗎?你怎麼還在這裡?這些事有人做……”
“世子爺,”陳核沒有爭辯,只是將粥放在了一旁的杌子上,低聲道,“武夷和松蘿都挺不錯的,等他們兩人的傷養好了,我再回去看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