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這大廳裡!
心裡卻明白,大勢已去!
老四早就和老五串通一氣……
她不用看信,已經知道信上都寫了些什麼。
但她還是忍不住開啟了信。
果然,竇世杼不僅同意竇世樞對東府的財產分配,而且還建議壽姑的嫁妝由六家平攤。
二太太索性把信給了大太太。
大太太看著嘴角就流露出淡淡的笑意來。
二太太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就聽見大太太笑道:“四叔倒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我看就照著四叔的說的辦好了。這並不是哪一家一室的事,這關係到五伯父的前程,竇家的興衰。”
“我先前沒把四哥的信拿出來,就是怕兩位嫂嫂誤會。”竇世樞聽著忙笑道,“這件事認真說起來,都是我沒有處理好,才會有今天的局面。兩位嫂嫂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事既然是我決定的,就由我來擔著吧?總不能把大家都拖下水。”
二太太還要說什麼,二太夫人已笑道:“這件事,他也和我商量過,我也是同意的。你們就不要再爭了,就這樣決定了。”二太夫人拍了板,吩咐柳媽媽:“你去跟竇管事說一些,讓他把西府的老太爺請過來,就說我有事要緊事和他商量。”又對竇世榜道,“你一向管著兩家的庶務,這幾天就抽空把帳目整理整理,到時候趙家來人,也好商量著到底把哪些產業劃到壽姑的名下。”
竇世榜忙站起身來恭謹地應“是”。
請紀氏示下的小丫鬟看了這等陣勢,哪裡還敢湊上前去,跑回去只說沒辦法湊到六太太跟前去。采菽只好不停地哄著竇昭。
正好柳嬤嬤出來傳話,見狀不由笑道:“這是怎麼了?”
采菽忙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柳媽媽。
柳嬤嬤是二太太貼身的老僕,就是竇世樞,也要給她幾分面子。若是平時,她關心的問過幾句也就算了,決不會把事攬到自己身上去的。可想到剛才花廳裡發生的一切,以她對竇家五爺的瞭解,只要是竇五爺要做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西府的這位四小姐在她心目中的份量也就驟然間直線上升,到了一個讓人不能不重視的地步。
她不禁笑道:“我奉了太夫人之命,正要請竇管事往西府走一趟。不如讓竇管事送你們過去,你們給六太太留個口訊就是了。骨肉至親,哪有不想念的?也不怪四小姐吵著非要回去不過。”
有了柳嬤嬤的話,采菽膽子也大起來,叮囑了身邊的小丫鬟幾句,和妥娘一起陪著竇昭回了西府。
高升正指使著小廝在搬竇世英的箱籠。
見竇昭回來了,忙上前行禮。
竇昭問他:“我爹爹呢?”
高興笑道:“七爺去了棲霞院。”
竇昭轉身想走,略一思忖,讓海棠陪著采菽,自己帶著妥娘去了棲霞院。
遠遠的,她就看見了趾高氣揚地站在院子裡指使著丫鬟、婆子端茶倒水的龐氏。
竇昭繞道往竇世英的書房去。
棲霞院後院的角門,斜對著竇世英的書房。
角門虛掩著,無人看守。
她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棲霞院。
棲霞院後院種著幾株木蘭,花開的時候,燦若霞錦,所以這院子才取名棲霞院。
竇昭在內室後面的暖閣聽父親和王映雪說話。
“……我只是個平凡普通的男子,自私地想過得快活一點,想把從前的事都忘記,”說話的是父親,“可每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會想起谷秋是怎麼死的,心裡像刀扎一樣難受……映雪,我們都重新開始吧!”
王映雪愣住:“你,你是什麼意思?”
“映雪,難道你還不明白?”竇世英神色複雜地望著王映雪,喃喃地道,“如果我們在一起,除了名分,其他的,我什麼也給不了你……”
暖閣裡的竇昭氣得咬牙切齒。
什麼叫做重新開始?
什麼叫除了名份,其他的什麼也給不了?
一個女人,你願意給她一個名份,還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
她再也聽不下去,氣呼呼地從暖閣裡出來,徑直去了棲霞院的院。
龐氏像壁虎似的,正趴在窗欞上偷聽,她的丫鬟在一旁望風。
竇家的僕婦遠遠地站在廡下廊角,神色裡都帶著幾分鄙夷。
竇昭靜靜地站在那裡,似笑非笑地望著龐氏。
龐氏的丫鬟突然間發現了竇昭。
她臉漲得通紅,不停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