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未必重生的人就知道。
竇昭想到了紀詠。
他以後到底會遇到什麼事呢?
馬車外傳來一陣喧譁聲。
素心將簾子撩開一道縫。
“小姐,陳大叔,”她的神色有怪異,“他帶著竇家的護衛陪著三爺和秀三爺一起過來了……”
竇昭微微一笑。
她雖然有錢,每年卻只能支出一千兩銀子。不要說一萬現金,就是一萬兩銀票她也沒有,更不要說是陳曲水這個假賬房先生了。
她不相信竇家的人,所以讓素蘭帶人去向陳曲水要那一萬兩的酬金。
既然向陳曲水通風報信,也是想看看陳曲水的應變和辦事的能力。
現在三伯父和三堂兄出現在了這裡,至少可以肯定,那一萬兩銀子的酬金有了著落。
“四妹妹呢?四妹妹呢?”
嘈雜鼎沸聲中,三堂兄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尖銳。
素心撩了車簾:“秀三爺,我們小姐在這裡!”
秀三爺抖動著這幾年越養越肥身體跑了過來。
“你沒事吧?”他擦著滿頭的汗水,杭綢直裰被汗水溼透,緊緊地貼在身上,露出身上一圈一圈的肥肉,“是誰不長眼睛,竟然敢打劫竇家的人?怎麼官府的人和紀公子、鄔公子、十二爺都在?”
竇昭只關心那一萬兩銀票。
她抬起頭就看見在了緊跟在三堂哥身後的陳曲水。
陳曲水笑著朝她點了點頭,示意一切順利。
竇昭鬆了口氣。
和紀詠交頭接耳了半晌的三伯父丟下紀詠,滿臉陰沉地走了過來。
“壽姑,”他低聲道,“你先回去。這裡有我和你三堂兄就行了。”
又驚又嚇的忙活了半天,竇昭也覺得累了,反正這件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
她猶豫道:“只是我許諾給陳護衛他們的酬金……”
像陳曉風這樣的人,走正道,就是護衛、鏢師、教頭,走歪道,就是地痞流氓、閒幫打手甚至是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既然已經許了一萬兩銀子的酬金,又是從竇昭的錢,竇家犯不著為此而得罪人。
“我帶過來了。”竇秀昌忙道,從懷裡換出個黑漆描金的小匣子,“這是一萬兩銀票。”他交給了陳曲水。
竇昭道:“那就麻煩陳先生把銀票交給陳護衛。”然後對竇世榜道,“三伯父,陳護衛是行俠仗義,您是不是跟官府說一聲,讓他們先走。有什麼事,可以找我們竇家。”
竇世榜想了想,道:“也好。人多口雜的,先把這些走江湖的都打發走。”
竇秀昌忙去和官衙交涉。
竇昭招素蘭上了馬車,對竇世榜道:“那我就先回去了。”目光卻在陳曲水的身上停了停。
陳曲水會意,等竇世榜去安排護送竇昭的馬車,他上前幾步低聲道:“等這邊的事完了,我會和幾位爺一起回竇家的。”
竇昭點頭,由紀詠的護衛護送的進了城。
竇家另有管事在城門口等她,見到她的馬車立刻迎了來,急急地道:“快,去東府,太夫人還在等四小姐呢!”
竇昭問素心:“崔姨奶奶知道我的事了嗎?”
“我只是抓著紅姑問了一聲,沒敢跟她老人家碰面。”素心道,“紅姑那裡我也囑咐了,只說你有事,太晚了,要在田莊過一夜,明天下午再回來。”
“嗯!”竇昭讚賞地看了素心一眼。
馬車骨碌碌,很快在東竇的二門口停下。
柳媽媽和紀氏身邊的王嬤嬤都在二門口等。
見了竇昭,紛紛上前拉著她的手打量,見她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神色自然,俱是齊齊地透了口長氣,迭聲催著她去見二太夫人:“太夫人急得眼都紅了,把三爺哭了個狗血淋頭。”
三伯父管家,所以捱了罵,祖母和她住在一起,是長輩,恐怕也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吧?
竇昭猜測著,說了聲“讓她老人家擔心了”,和柳嬤嬤、王嬤嬤去了二太夫人那裡。
紀氏正在太夫人門前失魂落魄地打著轉,見到竇昭,一句話沒說,先哭了起來:“這是誰做得孽,要讓你受這苦!菩薩什麼不一道把她給劈死!”
竇昭從來沒有聽到過紀氏罵人。
她頓時紅了眼圈,喊了聲“六伯母”,語氣帶著幾分連她自己都詫異的委屈。
紀氏更是傷心,恨恨地道:“龐家是個什麼東西?以為攀上了王行宜自己就是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