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的性命,你都不要出手。到時候你們在這裡碰頭。素絹,你連我都跑不過,讓你走,可是害你,你就跟著我吧!”
素絹緊緊地抱住了竇昭的胳膊。
別素心和別素蘭卻喊了聲“四小姐”,齊齊地道:“我們怎麼能丟下小姐自己走?要是那些劫匪傷著您哪裡了可怎麼辦?還是讓我們護著您殺出去吧?就算是丟了性命,我們也會保小姐平安的。”
“還是照我的計劃行事更有保障些。”竇昭下了決心,“趁著那三個人被拖院纏著,你們快點溜走。”
別素蘭還有些猶豫。
別素心卻一把拽住了妹妹,道:“小姐,我聽您的。可若您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姐妹也決不會獨活。”說完,不等竇昭開口,轉身就溜了出去。
竇昭嘆了口氣。
但願竇家的人和這件事沒有關係!
很快,外面傳來兩聲淒厲的叫聲,車簾被一把撩開,刀疤臉提著血淋淋的大刀朝裡喝道:“誰是竇家四小姐?給我出來!”
想的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又是另一回事。
竇昭極其害怕,手腳發軟,又被那鮮血刺激的噁心欲吐,恨不得有個地洞把自己藏起來才好。
那個刀疤臉的目光已落在了竇昭的身上:“你給我出來。”說著,伸手就將竇昭拎下了馬車,道:“還有人呢?”
她的腳邊,竇家的一個護院正抱著肚子在哪裡呻吟,鮮血不停地從他的指間湧出來。
兩世為人,竇昭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場景,她忍不住“哇”地一聲吐了起來。
刀疤臉就吩咐那兩個拿三截棍的:“把馬車扶起來,把我們的兄弟拉走。”
竇家領頭的那個護院躺在地上吃力地道:“你,你們是誰?還不快快放開四小姐!還能有個活路……”
那個拿三截棍的上前朝著竇家領頭的護院就是一下,竇家領頭的護院翻了翻白眼,暈了過去。
竇昭發現,竇家的護院都還活著。
有個劫匪朝著車裡看了一眼,道:“沒時間了,再拖下去會被官府發現的。只要竇家四小姐在我們手裡就行了。”說著,竇昭後頸一陣巨痛,她失去了知覺。
※※※※※
竇家門前的戲已經散了,只留下滿耳的餘聲。
鄔善走進竇政昌和竇德昌的書房裡,看見竇德昌和紀詠正在下圍棋,竇政昌在一旁觀戰。
紀詠執白,竇德昌執黑,兩人勢均力敵、各有得失,算得上棋逢對手。
鄔善一喜。
就見那紀詠拿起桌邊的摺扇扇了幾下風,淡淡地對竇德昌道:“再讓你兩子。”
竇德昌的臉色頓時糾結了起來。
鄔善不由嘆了口氣,笑道:“十二,我後天就起程去京都。”
三個人都抬起頭來。
鄔善就輕輕地咳了一聲,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我想請大家去法源寺賞花。”
紀詠奇道:“法源寺有什麼奇花?”
“不過是株老桂樹罷了,沒什麼稀奇的。”鄔善笑道,“只不過去法源寺的話,我的妹妹、四妹妹、淑姐兒和儀姐兒都可以跟著去熱鬧熱鬧。”
紀詠點頭:“那就算我一個!”
鄔善邀竇德昌:“我們去跟四妹妹說說吧?看她哪天得閒。”
竇德昌早就不想下這棋了,聞言笑著起身:“好啊!我和你一起去吧。”
竇政昌覺得自己沒辦法獨立面對紀詠的強大,笑道:“我也一起去。”
紀詠看了看竇德昌,又看了看竇政昌,眼底飛逝過一道狡黠,道:“那我也一道去吧!正好給崔姨奶奶把把脈。”
鄔善和竇氏兄弟面面相覷,只好帶著紀詠去了西府。
他們剛剛下了馬車,鄔善就看見竇昭身邊那個叫素心的丫鬟神色慌亂地坐一輛僱傭的馬車上跳了下來。
他忙道:“素心,你怎麼不在四妹妹身邊服侍?”
別素心回頭,強笑著給鄔善幾人行了禮,轉身就朝裡走:“我還有事要去見崔姨奶奶……”
“站住!”紀詠臉色一沉,大聲喝道,“四妹妹到底出了什麼事?你要是敢有一句謊言,我立刻叫人牙子來把你給賣了!”
別素心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鄔善瞪了紀詠一眼,溫聲道:“素心,你別害怕,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怕四妹妹遇到了什麼麻煩,想幫幫你們……”
別素心再堅強也不過是個剛剛及笄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