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的聲音有些嘶啞,卻讓宋墨拿著茶盅的手輕輕地抖了抖。
丁謂,是皇上在潛邸裡的大太監。曾任司禮監秉筆太監,後來因年事已高,被年富力強汪淵趁虛而入,取而代之成為皇上的心腹,丁謂一氣之下,去了陝西都司任督軍。儘管如此,皇上依舊對他恩寵有加,不時問起,是朝中屈指可數的大太監。
“此話當真?”宋墨盯著陳嘉,眉宇間閃過一絲戾氣。
陳嘉看著。幾乎要落下淚來。
他莫名地得罪了汪淵。往日那些和他親近的同僚看他如同看一個死人似的,退避三舍,就算幾個對他心存憐憫的,也不過是勸他“認命”罷了。
只有宋墨。
聽說丁謂與這件事有關。宋墨一點也不悚服。
他選擇宋墨。果然沒有錯!
英國公府走水。他能重賞那些提供盜賊訊息之人一千兩銀子。
自己提供了定國公冤案的線索,以宋墨的為人,肯定不會虧待自己。
憑宋墨和汪淵的交情。只要宋墨願意出面幫自己打一聲招呼,說不定自己會因禍得福,得了汪淵的青眼也有可能……
陳嘉越想越興奮,急急地道:“此事千真萬確!不僅如此,我還查出到了定國公的死因!”
竇昭不禁心中砰砰亂跳,手攥成了拳。
宋墨卻是面色一寒,望著陳嘉久久未語。
屋子裡只聽得到陳嘉粗重的呼吸聲。
“是真的!我說得都是真的!”在滿室的沉寂中,他忍不住大聲地道,“丁謂原是福建武夷人,姓程,從小被人拐走,賣給了一戶姓丁的人家,養父養母去世後,族叔把他送進了宮裡。他掌管東廠的時候,查出了自己的身世,並找到了在泉州給人做小廝的唯一一個侄兒。
“丁謂資助他的侄兒在泉州買了幾千畝良田,開了兩間商行。
“有人看他侄兒暴富,有意巴結。
“他侄兒怕被人輕視,不願意說出自己的伯父是誰。只說是失散多年的親戚,在京中做了高官,為了報答他祖上的恩德,才送了他萬貫家財。
“那些人就想借他的勢,哄騙著他做海上走私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