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農扶了起來,笑著朝他拱了拱手:“一場誤會,讓你受驚了。”
花農哪裡敢多問,惶恐粉飾著太平:“不過是一場誤會,一場誤會。”
“今天恐怕逛不成花市。”宋墨歉意地對竇昭道,“改天我再陪你來逛吧!”
一直神色緊張地握著宋墨衣襟的竇昭“哦”了一聲,笑道,“那我們改天再來好了!”表情歡快,好像之前遇到不是殺人不眨眼的錦衣衛,而是一場無關緊要的大雨。
宋墨心中更是愧疚。
竇昭跟著他,總是麻煩不斷,就算是逛個花市,也能引出些亂七八糟的事來!
這一刻,他無比的希望把身邊的那些麻團都解決掉。至少,在他們的孩子出生之前得解決一部分,得給孩子一個安全寧靜的生長環境,讓他們都能平平安安地長大。
宋墨忍不住就瞥了竇昭的腹部一眼。
他們這段時間親密無間,說不定竇昭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
安內必先攘外!
那就先從陳嘉開始吧!
他扶著竇昭上了馬車。
竇昭託著腮,想著陳嘉。
穿著錦衣衛的衣飾,敏捷的身手,輕快的腳步……她真的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人……
竇昭不由“哎呀”一聲。
也想著陳嘉,有些心不在焉的宋墨忙道:“怎麼了?”
“沒事,沒事。”竇昭掩飾著心中的慌亂,道,“剛才磕了一下。”
宋墨微笑,攬著竇昭的肩膀,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鬢角,又陷入了沉思。
竇昭沒有打擾宋墨,靜靜地依偎在宋墨的懷裡,心裡卻驚濤駭浪般。
她見過陳嘉,不過當時的陳嘉不是這個樣子。
他穿著大紅色正三品錦衣衛蟒服,大雨中敬畏地穿過重甲林立的護衛,,卑微地單膝跪在宋墨的面前,低眉順目地朝宋墨稟著什麼……
陳嘉,就是上一世她初遇宋墨時那個向宋墨稟事的錦衣衛。
如一個繞不開的圈,這一世,他們又相見了。
卻是以這種方式。
難道上一世,陳嘉也是這麼打動了宋墨,得到了宋墨的信任。成為了宋墨的心腹不成?
那定國公的冤案,到底和皇上有什麼樣的關係呢?
她想到了宋墨射向太子的那一箭……不僅讓他淪為臭名遠揚的儈子手,也射殺了皇上的希望和性命,讓遼王順利地登上了皇位。
竇昭的手不禁緊緊地絞在了一起。
這一世,陳嘉會不會再次打動宋墨?他手裡到底掌握了怎樣的底牌?這底牌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竇昭額頭沁出細細的汗。
“怎麼了?”她耳邊傳來宋墨溫和的聲音,“是不是剛才磕到哪裡了?”聲音中帶著濃濃的關心。
竇昭不由拽住了宋墨的手。
“我沒事!”宋墨的手,乾燥而溫暖,如冬日暖暖的陽光,讓竇昭的心漸漸地安靜下來,“陳嘉的話。你要三思而行才是。他早不來見你。晚不來見你,見到你的手段才來見你,可見是懷有不可告人的目標,你千萬不要大義。等幾年。皇上殯天。有些事一樣可以真相大白。有的時候。就是看誰要沉得住氣。”
“我知道。”宋墨回握著竇昭的手,低聲道,“可不管他懷著怎樣的目的接近我。既然打了我的主意,這一次不成,恐怕還會有下一次。與其終日防賊,不如順藤摸瓜,說不定還能掌握主動權。”又笑道,“我現在可是有家有室的人了,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莽撞了,我還想和你白頭偕老,兒孫滿堂呢!你就放心好了。”
白頭偕老,兒孫滿堂!
她能夠嗎?
會不會有一天她醒過來,宋墨也是一場夢呢?
竇昭眼睛有些溼潤,握著宋墨的手更緊了。
自己以前對些事太固執了。
宋墨想怎樣,自己依他就是了。
只要那些事能讓他高興些就好。
她第一次,主動把頭靠在了宋墨的肩膀上。
宋墨不知道緣由,卻能感覺到竇昭對自己的依戀。
他心裡像吃了蜜似的,一直甜到了心裡。
就這樣任由竇昭靠在他的肩膀上,兩人回了英國公府。
嚴朝卿已得到了信,正和廖碧峰、朱義誠、夏璉等在頤志堂的門口。
“我們書房說話。”宋墨淡淡地道,往書房去。
走了兩步,他面露沉思,腳步微頓,回頭對竇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