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重新擺了碗筷。
魏廷瑜把自己到東城兵馬司任職的事告訴了東平伯。
東平伯愕然,望向宋墨。
宋墨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在魏廷瑜那樣對待竇昭之後,他無意再幫魏廷瑜。
“原來濟寧侯任了東城兵馬司副指揮使,怎麼事先一點風聲也沒有透露?”他寡淡地道,“早知道這樣,就應該設宴給濟寧侯慶祝慶祝的!如今只有等哪天濟寧侯有空閒的時候再說了。”話雖說得客氣,語氣卻很冷漠,而且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
東平伯暗暗驚訝。
看來他們連襟的關係並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樣密切啊!
想到竇氏姐妹易嫁。
竇氏姐妹的關係肯定非常的緊張,魏廷瑜又懦弱無能,和宋墨根本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人,兩連襟的關係又怎麼好得起來?而且從中也可以看得出大竇氏對宋墨的影響。
東伯平覺得自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對魏廷瑜的態度漸漸收斂,沒有了剛才的熱情。
魏廷瑜卻全然不知,他喃喃的不知道說什麼好,總不能告訴大家這職位是竇明透過王家幫他謀取的吧?
汪清海卻能感覺到酒席上的氣氛驟然一冷。
難道魏廷瑜去東城兵馬司任職的事宋墨也不知道?
這麼大的事,魏廷瑜怎麼也不跟宋墨知會一聲?
有宋墨幫襯,以宋墨的人脈,魏廷瑜以後的路會通暢得多!
他不由瞪了魏廷瑜一聲,忙幫著宋墨續了杯茶,笑道:“說起來這件事十分突然,就是佩瑾也才是今天早上才知道……”靠老婆娘家吃飯總比讓宋墨和自己的岳父誤會好,汪清海把竇明出面為魏廷珍奔波的事告訴了宋墨和東平伯。
宋墨很是意外。
心裡第一次對王家有了不滿。
要不是王家仗勢欺人地這樣壓著,竇昭又怎麼會寧願跟著在田莊的崔姨奶奶生活也不願意到京都來呢!
他不動聲色,淡淡地笑道:“沒想到王家為了這個外孫女,竟然出了這麼大的力,濟寧侯爺真是好運氣,切莫辜負了美人恩才是!”
魏廷瑜窘得滿臉通紅。
大竇氏和小竇氏可不是一個母親,自然也就不是一個外家了。
東平伯粉飾太平地哈哈大笑。
汪清海這下子也聽出了宋墨言語間的冷漠疏離。
他不禁在心裡喊了聲“糟糕”。
他們肯定弄巧成拙了!
不僅沒能借宋墨之勢為魏廷瑜鋪路,反而暴露了宋墨對魏廷瑜的不滿,以他對自己岳父的瞭解。就算東平伯以後不給魏廷瑜使絆子,也不會提擢魏廷瑜的……他頓時頭痛欲裂,朝著魏廷瑜使了個“不要說話的”眼色,接下來的時間再也不敢插嘴,默默地給宋墨和東平伯端茶倒酒。
東平伯和宋墨談話的內容就漸漸轉移到了英國公府走水的事上。
“……皇上向來對英國公府恩寵有加,這次竟然把順天府尹和五城兵馬司的都指揮使都換了,京都的百姓茶餘飯後說起,誰不對英國公府翹起大拇指說一聲‘威武’!這可真是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依!那些盜賊到英國公府來行竊,卻沒想到竟然成全了英國公府的名聲。這恐怕是誰也始料不及的。”他笑道。“我和黃大人碰了個頭,黃大人也把這件說給我聽,我們還在一起笑了一場。”
自己若是不拿出幾分手段來,這些人恐怕就準備拿幾個不相干的人來糊弄自己了。
宋墨微微地笑。道:“兩位大人倒和我想到一塊去了。只是我聽說那些盜賊很狡猾。早已逃得不知蹤影。想必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想在皇上說的限期內緝拿到那些盜賊,恐怕都很困難。我想了想,也不讓你們為難。由我們英國公府出重金懸賞,誰要是能查到其中一個盜賊的去處,賞銀一千兩;兩個,賞銀兩千兩,依次類推,上不封頂;誰若是能緝拿其中一個盜賊,生死不論,屍體賞銀三千兩,活捉賞銀五千兩;如果能緝拿三人以上,由英國公府做保,推薦到衛所任職。不知您意下如何?”
這豈不是要天下大亂了?
不要說官府的人了,就是那些綠林之士,為了銀子,為了正經的出身,恐怕都會主動圍剿那些闖入英國公府的盜賊,甚至那些盜賊為了懸賞都可能會自相殘殺……
東平伯倒吸了口冷氣。
這到底是宋墨的主意?還是宋宜春的主意?
他不由仔細地打量宋墨。
月光般清冷皎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