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子嗣重要還是竇昭重要?
不是因為孩子是竇昭生的,所以他才會殷勤地期盼嗎?
若是因此而讓竇昭不高興,那還有什麼意義?
他找了年長的婆子來問,親自衝了紅糖水給竇昭喝,又要她在家裡好生的休養,說自己這兩天有事,她如果無聊,就把汪少夫人等請過來說說閒話。
竇昭強忍著,才沒有落下淚來,自責了好幾天才緩過勁來,卻被宋宜春叫去一頓喝斥。
她這才知道,宋宜春和王家的親事又沒成,不僅如此,長興侯管理侯府庶務的胞弟石又蘭還曾親自登門拜訪宋墨,說了些親熱的話,送了宋墨兩幅前朝的古畫,一對鑲玉石的雞翅木屏風,一對汝窯的梅瓶,二十幾匹今年江南織造新貢的妝花尺頭。
竇昭看在長興侯府的禮物上,決定原諒宋宜春的咆嘯。
她安安靜靜地在那裡站著,聽著宋宜春在那裡發脾氣。心裡卻想著過幾天要回孃家住對月,該給還沒有走的舅母、璋如表姐還在六伯母他們帶些什麼禮品好。
宋宜春訓了一半,這才發現兒媳婦泥塑似地立在那裡,一點反應也沒有,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
他頓時火冒三丈。
兒子他管不了,難道連個兒媳婦他也管不了?
“來人啊!”他大喝道,“給我拿家法來!我就不相信了,我教訓自家的兒媳婦,竇家的人還敢鬧上門來。他們就不怕嫁出去的姑娘有‘忤逆長輩’的名聲?”
竇昭並不怕。
自從龐昆白的事之後,她在內宅走動。不是帶著素心就是帶著素蘭。到了外面,身邊一定要有護衛。
她退後幾步,笑道:“公公教訓媳婦也是應該!我們竇家也斷然沒有因此而為出嫁的姑娘出頭的道理。只是我沒有婆婆,每日晨昏定省。我也不過是隔著門簾問候一聲。怎麼惹怒了公公。還請公公給句話。親戚間問起來,我也好有個交待。”
“你還敢頂嘴!”宋宜春一掌拍在桌子上。
外面突然湧進幾個粗使的婆子來。
竇昭一愣。
再看宋宜春,也是滿臉的詫異。
幾個婆子很快將竇昭圍了起來。其中一個笑道:“國公爺快請息怒!常言說得好,堂前教子,枕邊教妻。夫人縱然有錯,你等世子爺回來了,教訓世子爺就是,何必要親自動手,壞了您的名聲!”
更有婆子拉了竇昭就往外走,還小聲地在竇昭耳邊嘀咕:“好漢不吃眼前誇,夫人快回頤志堂去!”
竟然是來幫竇昭解圍的。
竇昭被眼前的場面弄得摸不著頭腦,卻也正如那婆子所說,不願意吃這虧,遂帶著素心和素娟,跟著那婆子出了上房。
“反了,反了!”上房傳來了宋宜春的咆哮,“你們這些賤/婢是不是不想活了?”
竇昭聞言腳步一帶。
拉著她走的婆子見壯眼眶微溼,忙道:“夫人,我們是受了世子爺的囑咐護著夫人的,你放心,世子爺早許了我們,若是有這一天,決不會虧待我們的。”
竇昭這才放下心來,快步出了上院。
送走了那婆子,素心忍不住道:“夫人,世子爺待您可真好!”
是啊!
宋墨待她,真的很好。
什麼事都不想到了前頭,事事都不用她出面。
自己也不能把他和魏廷瑜相比,應該從上一世的所謂“經驗”、“教訓”裡跳出來才是。
竇昭吩咐素心:“我記得前幾天世子爺說過,太醫院一位姓祝的御醫擅長看婦科,你去跟外院說一聲,讓他進來給我把把脈,開幾副養生的方子,我要好好調理調理身子。”
給宋墨生個健健康康的孩子。
素心頓時笑了起來,高高興興地去了外院。
竇昭望著素心雀躍的背影,也跟著笑了起來。
她興高采烈地把回孃家的禮單例了出來,交給了甘露。
宋墨急衝衝地從外面趕了回來。
“你沒有吃虧吧?”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竇昭,生怕她掉了一根頭髮似的。
“有你,我怎麼會吃虧!”竇昭不由圍了宋墨的腰,依偎在了他的懷裡。
宋墨長鬆了口氣。
竇昭就道:“硯堂,我們若是有了孩兒,我就什麼都不管了,一心一意只照顧孩子。”
“那是自然!”難道得竇昭有這樣的興致,宋墨心裡像吃了蜜似的,他輕輕地吻著竇昭,“到時候我請……”他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