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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他沉吟道:“竇四小姐對世子爺有救命之恩,世子爺親自登門道謝,是對竇四小姐的尊重。你也不要大驚小怪的,以後注意一點就是了。若是世子爺去得太頻繁,我們再提醒世子爺一聲也不遲。”

夏璉心中略定,和嚴朝聊說了說去真定的事,就回房歇了。

嚴朝卿在屋裡轉悠了半天,去了宋墨那裡。

宋墨剛剛盥洗了一番,正坐在臨窗的大炕上聽著武夷稟著這幾天頤志堂裡發生的事。

自從武夷和松蘿養好傷後,宋墨就讓兩人做了自己的貼身隨從。

見嚴朝卿進來,武夷忙朝著嚴朝卿笑著點了點頭,直到把話說完,這才上前給嚴朝卿行了一個禮。

宋墨請嚴朝卿炕上坐,笑道:“正準備等會去拜訪嚴先生,沒想到嚴先生先來了。”然後吩咐武夷泡壺碧螺春來,“這個季節,喝碧螺春最好。”

嚴朝卿笑著道謝,和宋墨面對面地坐了。

武夷上了茶,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

嚴朝卿這才道:“這麼說來,世子爺已經知道了?”

他剛才進門的時候,聽了個尾音。

宋墨點頭,道:“我聽武夷說了……父親給天恩請了兩位翰林院的老儒在家裡坐館,親自督促天恩功課。”

如果是往日,他回府,宋翰早就急巴巴地跑了過來,今天卻直到此時也不見宋翰的身影。

嚴朝卿躊躇道:“那您的意思是……”

宋墨笑道:“我已經這樣了,如果天恩能得到父親的歡喜,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可是……”這樣下去,宋翰必定會和宋墨離心離德,若是英國公再別有用心地從中慫恿一番,只怕英國公就要上演兄弟蕭牆的故事了。

“無妨。”宋墨道,“天恩今年才十歲,而父親之所以能在皇上面前說得上話,多多少少沾了些祖父的餘蔭,你不必擔心。”

老英國公足智多謀,又善於揣摩上意,被皇上視為左膀右臂,這才能為剛剛出生不久的宋墨求得世襲指揮僉事的恩蔭,宋宜春比起老英國公可差遠了,又有宋墨在前,他想抬舉宋翰,也要有那個能力才行。

嚴朝卿一想就明白過來。

“的確是我多慮了。”他笑道,這才說出了些行的來意,“我是擔心您除服之後——到時候您就十六歲了,我怕國公爺在您的婚事上做文章……”

蔣氏病逝,蔣梅蓀等人或死或流放,梅老夫人也遠在濠州,就算宋宜春為宋墨訂下親事有什麼不妥之處,也無人能及時的阻攔。

宋墨冷笑:“不過是個內宅婦人。若是順從也就罷了,若是有二心,放其自生自滅就是了。”

父子之間形同水火,這是父親目前唯一可以拿捏他的事了。父親不可能就這樣輕易放棄不用。他早有心裡準備,自己的妻子決不會是什麼良配。

嚴朝卿望著宋墨英朗到俊美的面容,不由暗暗地嘆了口氣。

宋墨早有了準備,也早下定了決心,覺得這個話題再說下去不過是浪費口齒,遂轉移了話題,道:“我父親那邊,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自從局勢穩定下來,宋墨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理了一遍,卻始終找不到父親要陷害自己的緣由。

他雖然偶爾會冒出“如何竇昭以旁觀者的清醒看出點什麼來就好了”的念頭,卻並沒有把這種希望全寄託在竇昭的身上——諸葛亮不出臥龍崗而知天下事,也是因為他結交有識名士,鑑古通今。英國公府的家事恐怕還不足以成為人們的議資,竇昭從未到過京都,又怎麼會知道?

宋墨去見竇昭,更多的是向她道謝,為她補賀及笄之喜。

嚴朝卿苦笑:“定國公出事的時候,國公爺四處打點,沒有一點敷衍……”

宋墨思來想去,覺得父母口角的原因只可能是舅舅們的死。

他聞言釋然之餘又有點失望,喃喃地道:“會不會是從前的一些舊事……母親先前不知道,因為大舅的去世被重新翻了出來……”

在宋墨的印象中,大舅骨子裡好像有點瞧不起父親,像是怕父親把自己給養壞了似的,他那麼的忙碌,還常常親筆寫信給自己,插手自己的功課,就是大舅的兒子,也不曾享受過這樣的親暱。父親因此也對大舅很是不滿。

他思忖著,沒等嚴朝卿說話,已道:“若真是陳年的舊事,恐怕只能去問問外祖母……”

宋墨的打草驚蛇讓宋宜春把那些在陷害宋墨曾經插過一腳的人都殺了,特別是從前服侍過蔣氏的舊人,三等的丫鬟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