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
“爺,爺”藉著拉著自己的那些人給十阿哥行禮的空兒,青柳掙開身子,跪步爬向十阿哥面前,痛哭著說道,“奴才今天沒規矩了,可是奴才也是沒有辦法了。奴才也知道,自個兒的身份與十二福晉和十三福晉不能比,本也不配在她們面前說話,可是爺現在連奴才一字一句的話都不願意聽了,奴才再不尋人說說,只怕就來不及了。”
四福晉這時候卻是不發話了,先前她發火,是因為她是十阿哥的嫂子,比起蘭靜和十二福晉弟妹的身份來,多少也還方便些,況且也是那青柳直接嚷出蘭靜和十二福晉的名諱來,她出言訓斥甚至予以處罰也是說得過,可是青柳強調她有話要跟十二福晉和十三福晉說,她就和之前一樣,不好越疽代苞了。
四福晉不說話了,被青柳點了名的蘭靜和十二福晉卻是不能保持沉默的,這回是蘭靜先說了話,“十哥,我實在惦記著您十三弟的身子,剛才還託四嫂代我向您告辭呢,現在正好您過來了,也不用麻煩四嫂了,且等我換過衣裳,就先回去了,四哥和我們爺那裡,還等著您這邊的好訊息呢。至於您府上的格格……”
蘭靜低著頭看了看青柳,見她強撐著身子哀求的看著自己,臉上涕淚縱橫,被淚水衝開的的脂粉下,面色臘黃而暗沉,再想到那時候在宮中,這張臉上洋溢的青春,心下不由得又暗歎一聲,嘴裡卻也只是說道,“她的話,我是不便聽的。”
“是這話,十哥,你們府裡的事兒,我們是不便參予的,還是您自行處置吧。”十二福晉也跟著開口說道,“既是嫂子弟妹們都回府了,我也不能讓我們爺多等著,等陪著十三弟妹換過衣服後,我也告辭了。”
“一起走吧,我正好去十三弟府裡跟我們爺一起回府。”四福晉笑著插進話來,又囑咐著十阿哥道,“十弟妹那邊,十弟你要著人多精心著些,女人做月子可也是不能馬虎的。”
“好,我記著了,”十阿哥點了點頭,然後又很慚愧的說道,“現在府裡這個情況,我就不多留四嫂和十二、十三弟妹了,等十三弟妹換好衣裳之後,我親送你們出去,今天的事兒,謝謝了,也對不住了。”
“自家人,不說這個。”四福晉對十阿哥笑笑,“那我們就先過去了。”
繼續往前走不久,蘭靜就聽到身後十阿哥的吩咐聲傳來,“先將這個賤人帶到耳房去。”
雖然看不到十阿哥的表情,但聲音裡的冷意和狠意卻還是讓蘭靜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只是她卻沒有回頭,她這時已經明白了,青柳的此次攔路,其實並不是有話要對自己和十二福晉說,而是有話要對十阿哥說,只是十阿哥並不肯聽她說,於是她才會藉著自己和十二福晉上門之機,破釜沉舟,做此一擊。
現在青柳的這一擊,算是奏效了,她到底為自己爭到了這個說話的機會,但卻是用十阿哥對她更加反感更加厭惡換來的,是用自己不知要受到什麼樣的處罰換來的,故意攔路衝撞福晉,連嫂子帶弟妹都有了,十阿哥又怎麼可能不給出一個交待呢?蘭靜不知道青柳要說的是什麼話,會讓她如此行險,但既然這是她所求的,現在也求到了,那接下來會如何發展,也只能是看她的造化了。
聽說十阿哥添了嫡子,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都很是高興,聽說其他皇子福晉們也都過去了,他們雖稍有驚訝,卻也並不覺得太過奇怪,當然這時候蘭靜和四福晉也不覺得什麼了,她們問過十二福晉了,她是聽說其他的福晉們都去了,自己不去顯著不好,這才去的,想必其他福晉們也是此種心理。
“所以,”四福晉笑著說道,“這事兒其實還是我和弟妹引出來的,若不是我們去了,老十府裡今兒個也就未必會有這個盛況了。”
“我倒不這麼看,”蘭靜搖搖頭說道,“四哥、十哥和我們爺一向更見親近,這大家都是知道的,十哥府上有事,我和四嫂去幫忙,也屬正常,如若不是八嫂和九嫂也聞信兒趕了去,只怕別的嫂子和弟妹們也未見得會多想,十哥為此要謝的話,還是應該多謝謝八哥和九哥的。”
“那倒是,”四福晉笑著點點頭,“說起這個來,我倒真是不如八弟妹和九弟妹了,要不是你送信來,只怕等我得到信兒的時候,十弟妹即使沒生出來,也該差不多了。”
“十哥還說要擺酒呢,”蘭靜接著笑道,“只是讓我給攔了,說讓他把好酒留著,等爺好了再喝,現下看來倒是我的不該了,回頭兒真應該提醒下十哥,八哥和九哥的那頓酒,他可是不能忘了請的。”
“他是該請酒,”四阿哥的目光在蘭靜的身上一略而過,用著他那一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