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時候,我不能不多想,”蘭靜皺緊了眉說道,“爺的身子都這樣了,皇上還要召他到行宮去,說明這回的事兒肯定是不小,我縱是幫不上爺什麼,也不能讓府裡這邊節外生枝。”
“福晉說的是,”楹嬤嬤點頭說道,“按白大夫的話,烏蘇格格的身子明明就沒什麼事兒,那她請福晉讓她額娘進府,就必然是要有所圖謀了。”
“這倒也不一定,”蘭靜搖搖頭說道,“她畢竟是第一次懷身子,臨盆的時候會害怕,會想額娘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在現下特殊的時候,我卻是不敢大意的,少不得也只好委屈她了。”
“她有什麼好委屈的?”楹嬤嬤不以為然的說道,“福晉對她的照顧可謂是周到之至了,自她和富察格格進府,福晉對她們就只有厚待的,等她懷了身子,更是優上加優,到後來還讓白大夫專為她安胎,別人家的側福晉,也未準兒有這個待法的。”
“她不是懷了爺的血脈嗎?”蘭靜笑了笑,又皺著眉說道,“只是我優待她歸優待她,若她想行出什麼對這個府裡不利之事,我也是不會寬容的。”
“福晉,”楹嬤嬤馬上問蘭靜道,“要不要奴才派人去查查烏蘇家?還有富察家,奴才瞧著她那樣子,只怕也未準是個安分的。”
“暫時先不用,”蘭靜想了想,還是搖搖頭,“現在情況不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動不如一靜,先等等看再說,只是烏蘇格格,還有富察格格那邊,一定要著人看緊了,千萬不能讓她們隨意與外面通了訊息去。”
“是。”楹嬤嬤領命道,“奴才會馬上吩咐下去的。”
“還有烏蘇格格要請她額娘進府的事兒。。。。。。”蘭靜又說道。
“福晉放心,”楹嬤嬤接過話去笑笑,“奴才知道怎麼說。”
就象蘭靜所說的,她想安神並不是那麼容易的,十三阿哥那邊的情況不明,府裡兩個格格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後續動作,宮裡面貴妃娘娘就又傳出話來,召眾皇子福晉進宮。
雖是貴妃娘娘傳召,但進宮後,依禮大家還是要先去拜見太后的,眾皇子福晉齊集到寧壽宮門前時,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也都沒了寒暄的心情,但對十三阿哥,倒還都或真心或假意,或半真半假的表示了關心,蘭靜也含著微笑誠懇的表示了謝意,再之後,場面就有些靜默了,偶爾關係好的,也只是竊竊私語幾句。
過了一會兒,太后宮中一個嬤嬤出來傳話說,“太后今天身子不爽,就不見諸位福晉了。”
眾皇子福晉們聽了太后傳出的這個話,互相看了看,雖還都儘量保持著鎮定,面色卻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不好。
“皇瑪嬤病了,可傳太醫了?”只十福晉卻有些不明白,直接開口問道,“要不要緊。”
“十福晉放心,”那個嬤嬤笑著說道,“太后的身子沒有大礙,只略歇歇就好了。”
十福晉卻還似有話要說,蘭靜和其他的皇子福晉們卻俱已經恭身領命了,“孫媳們謹遵懿旨。”
“走吧,”太子妃起身後,對眾妯娌們微笑著說道,“去貴妃娘娘那裡吧。”
“蘭靜,”在路上,十福晉走到蘭靜的身邊,拽了她一下問道,“你說,皇瑪嬤是真的身子不爽嗎?”
“噓不要亂說話,”蘭靜示意她低聲,“一會兒到了貴妃娘娘那兒,也是一樣,不管你聽到了什麼,都不要搶著開口,只隨大家就好。”
“好,”十福晉鄭重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到貴妃娘娘的宮中倒是沒用等,見著她們,就前領著進去了。
請過安賜過坐之後,貴妃娘娘也沒多做寒暄,直接開口說道,“今兒個叫你們過來,是有幾件事要告訴你們。前些時候,十七阿哥病重的事兒,你們都聽說了吧?”
“是。”眾皇子福晉不知道貴妃娘娘說出這個話是什麼意思,俱都沒有多話。
“因著十七阿哥病重,皇上憂慮不已,”貴妃娘娘繼續說道,“可是太子卻未顯憂色,經皇上訓斥後,又逼近布城裂縫向內竊視,引得皇上動怒,下令將其拘執了。”
來了,蘭靜心裡一緊,這就是“帳殿夜警”了。
“太子無狀,”太子妃已經起身行禮謝罪了,“臣妾亦有罪,還請貴妃娘娘代為向皇阿瑪請罰。”
“請罰之事,等皇上回來再說吧,”貴妃娘娘看著太子妃蒼白的面色,微微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太子之前還有些所行所為,皇上也是甚為不喜,已經決定待回京後,就昭告於天地宗廟,將太子廢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