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受了春紅的啟發,春紅說她在伊爾根覺羅府裡沒有婆婆的寵愛,也沒有丈夫的恩愛,之所以沒被厭棄到底,不過是因為這個婚事是皇上私下裡促成的,再就是她有一個皇子福晉的妹妹,和任職兵部尚書的阿瑪,但這些都是外在的,不是能由她所能控制的,一旦有了什麼變故,她的境遇只怕立時就會悲慘不堪,所以還是得有能握在自己手裡的東西才行,而能被一個生活在內宅深處的女子掌握,當然就只能是銀錢了。”
“銀錢?”蘭靜皺了皺眉,“當時六姐出嫁的時候,額娘給她的嫁妝可是加厚了兩成的,而且又額外加了鋪子,怎麼?這麼快她就全都用完了?”
“用完當然是不可能用完的,”關柱面色依舊不好的說道,“非但沒有用完,而且因為額娘給她的鋪子,生意也都是比較旺的,所以到現在已經比當初盈餘不少了,可是跟姐的嫁妝一比,六姐她就覺得很不足了,於是就在春紅的提醒下,想到了安兒,開始她為的只是那些姐琢磨出來的新鮮點子,可等到後來,她用春紅向伊都立的小妾們下手的時候,就又想到萬一事發了,還可以利用安兒把姐給拖下水,有姐擋在前面,一來是伊爾根覺羅府就不敢太追究,二來也可以減輕下她身上的責任,當然,這依然還是受到了春紅的啟發。”
“關柱,你說這些都是六姐自己說出來的?可是她為什麼要說出來?”蘭靜聽到這兒,對六姑娘居然打算這麼算計自己當然會覺得寒心,可是她越聽卻越又覺得這其中有些問題,“她犯了癮,苦楚難當之時,會說出嫉妒、怨恨甚至於要報復之類的話,我都會信,可要是說她會把這些個在心底裡盤算的話都說出來了,應該是不太可能吧?還是說,”蘭靜看向關柱,“是你做了什麼手腳?”
“我就知道瞞不過姐,”關柱點點頭說道,“沒錯兒,是我以鴉片相引,再輔之於其他的藥物,誘使她說出來的。”說到這兒,關柱看向十三阿哥,“姐夫剛才那話說晚了,在這件事兒上我已經用了詭計了,只是我不後悔。”
十三阿哥對關柱笑了笑說道,“要不開始就別做,既然做了就別後悔。”
“爺!”蘭靜的目光瞪向十三阿哥,“你怎麼能這麼說?”
說起來,從血緣關係上看,蘭靜和六姑娘一樣,都是關柱同父異母的姐姐,現如今關柱卻是為了蘭靜去算計、甚至可以說是脅迫六姑娘說出了自己心底裡的秘密,這份心意,讓接連受到五姑娘和六姑娘的怨恨,以及二姑娘的冷淡之後的蘭靜,又怎麼可能不感動呢?
只是關柱維護蘭靜,蘭靜也維護關柱,現在關柱是把六姑娘的話套出來了,可然後呢?然後他打算怎麼辦?這些事兒只是六姑娘的心中所想,並沒有付諸於現實,他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把她如何?六姑娘再怎麼說也是姓兆佳氏的,蘭靜和關柱都要叫她一聲六姐,如果讓人知道關柱利用六姑娘生病之便而去套她的話,大家固然會看不起六姑娘的為人,但對關柱也不見得會有什麼好印象,至於出了這種事兒的兆佳氏府自然也難逃遭人鄙夷的情況,而當這些事情連在一起發出來,對於年事已高,正準備要退休的馬爾漢,必然又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當蘭靜將自己的這些擔心說出來之後,十三阿哥卻搖著頭說道,“雖然關柱現在的性子還是不夠夠沉穩,在很多事兒上還太沖動,需要再多加磨練一番,但你也不要總把他當成孩子,他現在可也是個武舉人了,你以為你說的這些,他會沒想到嗎?如果他沒想到的話,那你阿瑪這些年對他的教導,還有我對他的指點就全都白費了。”
蘭靜看了看十三阿哥,他的神態是一派輕鬆自然,再看向關柱,他正衝著自己在微笑呢,於是她的心裡也就稍微放鬆了些,但卻還是不能完全放下,而且還有著疑惑,於是就用帶著些不耐煩,也有些沒好氣的語氣問面前的這兩個人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能不能跟我說清楚了?”
“照我看,”十三阿哥這回話搶到關柱的前面去了,“關柱所做的這些,只怕就是岳父的授意,或者至少是經過岳父同意的。”
“是嗎?”蘭靜看向關柱問道。
“是,”關柱肯定的點頭,“雖然不能說是阿瑪授意的,但我在行事前的確是跟他商量過的。”
“他同意了?”雖然蘭靜心裡已經知道答案了,卻還是忍不住問道。
“那是當然的,”關柱再點了點頭,“沒有他點頭,我即使想去做,也不可能會那麼方便的。”
“可是,阿瑪為什麼會同意?”蘭靜還是不明白。
蘭靜不認為馬爾漢這是要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