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認真的聽過之後,衝蘭靜行了一禮道,“十三福晉放心,這些藥很中和,應該是沒什麼大礙的。”
“那就好。”蘭靜這才總算能將一直提著的那口氣鬆了下來。
“太醫,”宜妃娘娘這時候開口問道,“十三福晉的現在的身子情況如何?有沒有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
“回宜妃娘娘的話,”那個太醫回話道,“十三福晉的情形現在還算不錯,但畢竟懷了身子,許多事情上也是要注意的。”
緊接著太醫就說了一大堆飲食上的禁忌,又說了些個要諸如要保持心情愉悅等等之類的話。雖然他說的其中有一些是蘭靜知道的,但她還是認認真真的聽著,偶而也會提出些假設來諮詢著,小樓她們,尤其是小院,更是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個太醫,似乎要把他的話都刻在腦子裡。
“把這些都記住了,不得有一點差錯,”宜妃娘娘等太醫說完之後,先吩咐了小樓她們,然後又接著問了太醫一個問題,“除了你剛說的這些以外,這以後的行程,對十三福晉的肚子會不會有影響?”
蘭靜的耳朵立時就豎了起來,這個問題也是她比較關注的,只是卻不便由她問出來,畢竟這是扈從康熙出巡,一切都要以康熙為中心,其他人只要不是有什麼過於特殊的狀況,都不應該影響正常的行程。雖然自己懷了身子,也算是一個特殊的狀況,但懷身子和那次太子生病又有不同,太子生病,可以就地養好了再回京,可懷了身子,卻是不能就地生下來之後再回去的,即使不能隨同繼續前行,也是要回京待產的,於是,話就來了,你的身子能支援到回京待產,就不能支援著繼續隨同前行了嗎?
當然,這話只是個狡辯,但當有人立心想要攻擊你、打壓你、陷害你的時候,那就可以拿著這個話當理來講,雖然說回京待產是慢行慢走,但南巡的行程也不是急行軍,人家就要說沒多少差別,你也不太好辯解,總不能把“跟著皇上走規矩太大,總要行禮還禮的容易累著”的話說出來嗎?
所以,當宜妃娘娘問出蘭靜的心聲之後,蘭靜也顧不得她問出這個話來的意圖為何,就馬上再次盯向那個太醫看著,既怕他說出自己的身子有什麼不好,又期待著他能說出個讓自己可以好好安胎的理由。
“這。。。。。。”那個太醫沉吟了一會兒,然後答出這樣的話來,“只要十三福晉多加註意,應該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蘭靜被那個太醫的話氣得一口氣噎在那兒,你想把自己摘出去,不想擔這個責任沒關係,可是也不能把我給裝進去啊?什麼叫“只要十三福晉多加註意,應該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也就是說,如果出了問題,就是十三福晉沒有多加註意的緣故嗎?
“太醫,”蘭靜心下有氣,卻並沒有放下臉來,而且對著那個太醫還露出了笑容,“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我全都按你說的做了,就一定不會有問題了,是不是?”
小樣的,蘭靜心裡冷笑著,想當初在現代,自己能逢樓必歪,在這糾纏字眼的功夫上自然也是有所建樹的,你要跟我打這個言語上的官司,可是找錯了物件,拋開以權勢壓人不算,從五姑娘到大阿哥家的幾個格格再到十福晉,哪個在嘴皮子上說過我了?
“這。。。。。。”那個太醫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又行了一禮,恭恭敬敬的說道,“大致上應該是這樣沒錯,只是這懷身子的前三個月最是要緊,要注意的事情也有許多,適才奴才說的只是一部分,過後奴才會全部整理好,再呈給福晉的。”
蘭靜一看那太醫既沒認錯,也沒抬槓,反而是直接認同了自己的話,心中稍一琢磨,那點小得意立時就沒了,是啊,人家是誰啊?是專門侍候皇室的太醫,是宮裡的老油條了,他怎麼可能會跟一個身份高過自己的皇子福晉鬥嘴?那樣即使是他沒做錯什麼,追究起來也是他的錯了。
所以,這個太醫根本就不用跟蘭靜鬥什麼嘴,你不是說要照著做嗎?那行,我把注意事項列得細如牛毛就行了,煩不死你也瑣碎死你,當你因此而鬱悶惱火的時候,自然也就違反了孕婦要保持心情愉悅的注意事項了。就算是蘭靜可以不吵不鬧的全都遵照著做了,可是那些情緒上的要求,卻也不是那麼好掌控的,就象這個太醫之前所說的“最好不要大喜,也不要大悲”,這大喜和大悲的界線,又哪裡是那麼好界定的?
蘭靜很快就看清了這個太醫的策略,當然,如果她真要鐵了心想跟這個太醫過不去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可是那對自己又有什麼好處呢?且不說能跟著出巡隊伍一同出來的太醫,應該也是較為受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