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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那拉氏“病重”,年節時去宮裡赴宴的事情,齊布琛就不得不出面了。不知道四阿哥是怎麼和那拉氏說的,在宮宴中,那拉氏偶爾也會拖著病重而虛弱的身體,蒼白著臉,端著溫和地笑出現。

除夕夜這晚,天上下起了大雪。宮宴結束後,那拉氏與齊布琛一起出宮回府。那拉氏穿著大紅色的福晉正裝,外面罩一件大紅色披風,脖子上圍了個白狐圍脖,整個人似乎清瘦了許多。

齊布琛落後她半步,低垂著頭看著又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雪的地面,跟在她身後默默不語。

那拉氏慢慢地拖著步子,對舉著傘的劉嬤嬤道:“嬤嬤,把傘收起來吧。”

劉嬤嬤為難道:“福晉,還是撐著吧,不然容易著涼。”

那拉氏自嘲地笑了笑,道:“我這個樣子,著不著涼又有什麼分別?”

劉嬤嬤仍舊在猶豫,似乎還想勸勸那拉氏。

那拉氏忽然站住腳,側過身看著齊布琛,揚起一個虛弱的笑容,道:“佟妹妹,姐姐好久沒有和你好好說過話了,趁著這個機會,咱們聊聊,可好?”

齊布琛捧著手爐,抬起頭詫異地看著她,然後抿了抿唇,問道:“福晉想聊什麼?”

那拉氏抿著唇笑了笑,斜看向身邊的劉嬤嬤,道:“嬤嬤,你們退後一些,跟在後面別出聲。”

劉嬤嬤應了聲,將傘遞給那拉氏,就要退下。哪知道那拉氏擺了擺手,道:“你拿著傘走吧,我不需要。”

齊布琛和周嬤嬤低語了幾句,接過她手裡的傘後,也讓她下去了。

那拉氏慢步走在前頭,一手捧著暖爐,一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咳了幾聲:“好久沒出來走一走了。”

齊布琛看著前方,吸入一口冰冷的空氣,道:“都一樣的。”

那拉氏微笑,眼中劃過一抹嘲諷:“怎麼會一樣?如今妹妹是雍親王府的第一得意人,而我不過是一個過了氣的福晉,怎麼可能一樣?”

齊布琛攏了攏披風,笑了笑,道:“福晉言重了,如果事情反一反,那結果就大大不同了。福晉會是雍親王府風光無限地嫡福晉,而我和我的孩子,不過是死人罷了。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我怕死。在雍親王府的第一得意人和死人之間選擇,誰都明白該怎麼選。福晉您說呢?”

那拉氏的腳步頓了頓,接著又繼續。她道:“是啊,佟妹妹做的很好。如果不是你那六個月時不時地放出那些訊息,如果不是爺偏疼著妹妹,誰知道事情會是怎樣的呢?不過妹妹要小心了,雖然你現在仍舊得爺的喜歡,容貌也依舊美麗,可是爺正當壯年呢……以後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妹妹進府。也不知道,妹妹的好運,會陪伴妹妹多久。”

齊布琛停下腳步,看向那拉氏,道:“福晉覺得,妹妹還需要什麼好運?如今妹妹是王爺的瑾側福晉,膝下二子二女,兒女雙全,福晉以為,妹妹還要求什麼嗎?”

那拉氏頓住,有些愕然地看著她。

齊布琛繼續道:“寵愛?正如福晉所說,爺畢竟是堂堂的皇阿哥,和碩親王,他的女人,多得數不清,去問爺要長久的寵愛,福晉覺得,這可能嗎?”

那拉氏越發驚愕:“你……你難道……”

“難道什麼?”齊布琛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那拉氏突然笑出聲。她用帕子掩著嘴巴,笑得蒼白的臉頰上浮起了一抹紅暈,笑得自己眼角都滲出了淚珠:“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管他什麼天潢貴胄,原來也有愛而不得的時候。他情真意切,她卻完全沒有放在心裡。可笑,她自己竟然為了這種事,被刺激地沉不住氣,生生地斷送了自己的將來。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那麼可笑。

“你知道了什麼?”齊布琛吐出一口氣,看著她問道,“是我說錯了什麼?”

“沒有,”那拉氏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止住笑聲,道,“不,你沒有說錯,我只是瞭解了一些事情,雪大了,咱們回吧。”說完,她看向身後的劉嬤嬤,劉嬤嬤立刻撐著傘走到她的旁邊,扶著她往前走去。

天空中白雪紛紛,落在牆角的那株梅花樹上,與白色的梅花相映成彰。齊布琛撐著傘立在原地,身邊纏繞著幽幽梅花香,皺起眉頭,看著那拉氏漸漸遠去。

轉眼間,又是康熙五十年的六月。三個孩子的抓周和選秀的日子,一起來臨。

說起布耶楚克和薩伊坎,齊布琛實在是頭痛地很。隨著孩子們的長大,布耶楚克和薩伊坎小霸王的特性越來越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