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確定給四阿哥洗澡的一應物什準備好了後,才拉著四阿哥的手道:“那水兒是燒熱後又涼過的,這會兒去洗,也不會太冷。”
四阿哥點了點頭。到了正院的偏殿後,他又揮退了伺候的下人,道:“你和爺一起洗吧。”
齊布琛聞言,俏臉瞬間爆紅。她嗔笑著橫了四阿哥一眼,杏眸中就眼波流轉,似水兒脈脈,說不出的嬌美動人。
四阿哥一愣,將她拉到了身邊。
齊布琛剛進門的時候,是少女般的俏麗動人,以後一年年過去,她的身上便少了少年時的活潑俏麗,多了時光沉澱下的優雅貴氣和從容不迫。這偶爾間流露出的嬌態,倒讓他想起了以前的日子。當初的好感已轉變成如今細水流長的脈脈溫情,在他壓抑煩躁的時候,唯有在她這兒,能夠得到片刻的安寧,哪怕她什麼都不做,只是靜靜地坐在他身邊做繡活。
齊布琛定了定神,看了他一眼,紅著臉幫他脫去外衣和裡衣。等四阿哥入了水後,她便想去拿香胰子。誰知剛轉了個身,腰就被一雙有力的手給緊緊地摟住了。接著,下一刻,她就“噗通”一聲被那雙手抱著掉進了水裡。
齊布琛擦去臉上的水,無奈地看了看自己溼透了的衣衫,道:“妾身已經洗過澡了,這下倒好,這身衣服也算是白換了。”
四阿哥將她摟到懷裡,道:“不過是一身衣裳罷了。”
齊布琛無奈,只能脫去溼透了的衣裳。她剛把外衣放在一邊的凳子上,耳邊就傳來了灼熱的氣息,緊接著,一個個炙熱的吻落在了她的臉側。
又是一室醉人的春光。
旖旎過後,齊布琛對四阿哥說,想要先回府住幾天。原本在安氏進門前幾天,她就對四阿哥提過這件事。安氏敬茶,她不能不在,不然顯得太過託大和目中無人。但是,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四阿哥竟然拒絕了,說是讓她在園子裡先住著。
安氏和年氏去那拉氏那裡的事情,她早已知曉;安氏今日被處罰的事情,她也聽說了。她猜不透四阿哥的心思,所以不想去猜。但如今的局面,卻讓她不得不去多想。
四阿哥沉吟了一會兒後,才道:“無妨,你還是安心住在這裡吧。安氏和年氏的事兒,爺心裡自有主張。”
年氏得到如此待遇,要怪也只能怪她的哥哥年羹堯。
年羹堯確實是有些才華,但就是被人壓在了翰林院。原本,他還指望著康熙能發現他的才幹,從此後平步青雲。但是一連幾年過去了,他仍舊鬱郁不得志地呆在翰林院。
年羹堯不甘心,就求到了四阿哥那裡。四阿哥覺得年羹堯確實有些才幹,加之他又是自己門下的奴才,便答應幫著安排佈置,將他調到西北大營去。自從康熙四十七年開始,朝中的局勢就十分緊張。在這樣的情況下,四阿哥做事,那是小心又小心,謹慎又謹慎。年羹堯這件事,他自然也是慢慢安排。
年羹堯等了一個月,見四阿哥還沒有什麼大動作,心裡就先急了。琢磨了一會兒朝中比較得勢的人後,他就帶著重禮巴巴地去了八貝勒府。
四阿哥自然是得知了這個訊息,心中的火一冒三丈高。如此背主不忠的奴才,要來幹什麼?自這一件事後,年羹堯是徹底被四阿哥厭棄了。他又不是沒有人,幹什麼非要這種隨時會咬自己一口的奴才!
如此一來,年氏還未來得及展現自己的美麗和才情(加之四阿哥心裡已經有了齊布琛),就這樣被遷怒著厭棄了。
而對安氏的處罰,則是基於安氏想要依靠德妃算計他的寵愛。若是德妃和他母子融洽,除非有十分重要的情況,不然還趕不上管著兒子寵愛哪個女人,更別說如今德妃為了十四而算計著他的後院,他更不願意被她壓制管教。
他要讓安氏這顆棋子,和烏雅氏一樣,完全地失去作用。
想到德妃,四阿哥的眼神就變得陰鬱痛苦。齊布琛默然不語,緊緊抱著他的腰,將頭埋在了他的懷裡。
安氏的來歷,她多多少少知道一點。母親的算計,比其他任何人的算計,都讓四阿哥感到心痛難忍。當初四阿哥得了時疫時,德妃會擔憂地昏倒,這事兒不假。可是當她需要在兩個兒子之間選擇時,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十四阿哥。
在她的心裡,十四阿哥永遠比四阿哥重要。她對四阿哥的關心,僅是基於四阿哥與十四阿哥還沒有利益衝突和當初兒子被抱走的不甘。這種關心太過薄弱,十四阿哥輕輕一擊,就將它擊得粉碎。
兩人回房後,四阿哥又說起了林家的事情。林如海的妻子賈氏身患重病,已經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