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去五貝勒府的時候,見到了許多生面孔。五福晉也隱晦地表達了感謝。
齊布琛退後一步,打量著書桌上的畫。對在一邊的白蘇招了招手,道:“過來看看我這畫如何?”
白蘇行了個禮,上前仔細瞧了瞧那幅雄鷹展翅圖後,道:“那鷹氣勢磅礴,有氣吞河山之勢。主子的畫,一向都是極好的。”
齊布琛搖搖頭,嘆了口氣,道:“算了,燒了吧。“
白蘇和和雅愕然:“主子?”這麼好的畫,燒了豈不可惜。
齊布琛沒有理會她們,在不遠處的美人榻上坐下。在四阿哥面前,她從來不隱瞞自己會琴棋書畫的事情。不過,這些都是她一點點展現給他看的。
歷史上年氏受寵,除了她本身長得好外,她的才情也是一個主要原因。那拉氏最多認識兩個字,用來管家看帳而已,而李氏、鈕鈷祿氏等人更是連字都不認識。好不容易來了個顏色好又能談天說地的人,四阿哥能不多寵一些嗎?
既然這點東西遲早會成為別人邀寵的武器,為什麼她先不展示出來,佔個先機?
只不過,四阿哥怕是不會喜歡她畫那種太過凌厲的畫吧?他喜歡的是她那些清新自然,婉轉細膩的小畫作。
正在這時,林嬤嬤推門而進。她向齊布琛行了個禮後,便看向了那幅畫。和雅是個急脾氣,一見林嬤嬤就道:“嬤嬤,您勸勸主子,主子要把這麼好的畫給燒了。”
林嬤嬤到底是年紀大見識多,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節。她沉下臉,道:“主子的命令,由不得你們的反駁!和雅,你親自去取火盆,當著主子的面把這畫燒了。”說完,便不再理她,轉身走到齊布琛身邊伺候。
齊布琛靠坐在美人榻上,皺著眉頭問:“那兩人,都和她們主子那邊接過頭了嗎?”
林嬤嬤道:“回主子的話,水蓮是昨天和李氏的人接得頭,木棉是早上和福晉的人接得頭。奴才都派人盯著,絕不會出錯。”
齊布琛微嘆了口氣,道:“嬤嬤。我一直在猶豫。那些人打發出去了便打發出去了,可今兒要送出去的那兩個,很可能就會沒命了。”
林嬤嬤勸道:“主子,您別太心軟。您今兒想留著她們的命,明兒她們隨便做點什麼,您的一身就可能毀在她們手裡。況且,”她上前一步,在齊布琛耳邊輕聲道,“您以為,她們能走到今天的位置,成為那兩位的心腹,手裡能有多幹淨?從她們進內務府開始,就是踩著別人往上爬的。”
“我知道,”齊布琛輕聲應道,隨後又蹙眉問道,“一切可安排好了?耿格格到了沒?”她什麼都清楚,或者,她該慶幸,她沒有穿成隨時都可能被人打殺的奴才?
林嬤嬤聽她問話,原本擔憂地心放了下來:“快到了,那兩人也進過廚房了。”
齊布琛點點頭,道:“去把巴圖魯和耿根帶過來。”
“嗻。”林嬤嬤應了一聲,親自去接那兩隻小老虎了。
沒過一會兒,巴圖魯和耿根就歡快地跳進了書房,直往齊布琛懷裡衝去。齊布琛忙接住那兩隻貓型老虎,笑罵道:“兩個小東西,真是不讓人省心。”接著,她又抱著它們,在它們柔軟而光滑的皮毛上蹭了蹭,“待會兒就靠你們了。”
巴圖魯和耿根撒嬌似地在她懷裡蹭來蹭去。
沒過多久,林嬤嬤便派人來報,說是耿格格到了。
齊布琛從榻上起身,去了正房大廳。
耿氏等在大廳裡,不知道這位不常出現在人前的側福晉為什麼會讓人來請她,心中忐忑不已。她一見到腳邊圍繞著兩隻貓的齊布琛進門,就忙起身,給齊布琛行了個禮:“婢妾見過佟側福晉。”
齊布琛忙上前扶住她,淺笑道:“咱們姐妹間,何須這麼多禮。”之後,兩人分別在座位上坐好。耿根一下子跳上了齊布琛的懷裡。
耿氏和齊布琛說話的時候,一直戰戰兢兢的。齊布琛自然是注意到了一點。她笑了笑,道:“福晉總說我不出門,也不和姐妹們說說話。想起來,我好像也沒有怎麼去姐妹們那裡坐坐。今兒難得天氣好,不知道耿格格可願與我一起去看看武格格。”
耿氏下意識地想要拒絕。誰都知道武氏懷了孕,正閉門養胎。她那個地方和她那個人都是禍事的根源,誰願意去摻和。
可話一到嘴邊,轉個彎又繞回了肚子裡。這些,這位佟側福晉又怎麼不知道?她會這麼對她說,想是早就料到她會拒絕了。那她一定還有後招。
她抬頭看了淺笑著地齊布琛一眼,又飛快地低下了頭,低聲